等她回过神来,发现面前摆了只瓷碗,颗粒饱满的米饭旁堆着色相诱人的肉和蔬菜,江宴正用修长的手指剥去虾壳,然后把虾肉搁进她碗里说:“我小时候常常吃不饱饭,后来就学会了件事,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先吃饭,只要能把肚子填饱,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夏念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果断拿起筷子开始扒饭,她吃东西的样子很像某种小动物,腮帮子塞得鼓鼓,睫毛轻轻扇着,很养眼,也很……下饭,江宴笑了笑,很自然地替她倒了杯水:“吃饱了就告诉我,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念吃饱喝足,果然觉得身体暖暖得驱散了无力感,然后开始认真回忆发生的所有事,从几天前她和陆双秋看到的那幕开始,再到今晚付娜的诡异失踪,最后,吸了吸鼻子说:“警察说,那个血液的dna结果是付娜姐的,正常人流那么多血一定活不下去,所以……”她把头埋进手臂,没有再说下去。
江宴手指轻敲着桌面,认真把她说的事情全想了一遍:“那你有怀疑的人选吗,你觉得,这件事最可能是谁做的?”
夏念被追问了一晚上这个问题,现在只觉得头疼的不行,她疲惫地摇了摇头:“付娜姐在组里人缘不错,何况就算有人看不惯她,也不至于下这种毒手。”
而且那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始终都想不通。那座宫殿是从内封死的,相当于是一所密室,那排蜡烛是谁点上又吹熄的,付娜的尸体又为什么会凭空失踪。她根本不相信有鬼魂这种说法,以前上学时她曾看过很多案例,再神秘的案件,最后也不过是人在捣鬼。
她眉峰微拧着,唇上还沾着层油光,江宴看着看着,那股子邪念又蠢蠢欲动起来,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点起根烟猛吸两口,到底是嫌不够解渴,站起来走到她背后,手指隔着薄薄的布料搭在肩上,弯腰下去说:“你放心,《中宫》是星泽的大项目,容不得有任何闪失,所以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而且……付娜的尸体既然没有找到,她可不一定是死了……”
夏念被这个说法怔住,一时间也没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么暧昧,皱起眉道:“不可能,警察说过,人如果失血到哪个程度,不可能活得下去……”
“可一个人怎么会在短时间内流那么多的血……”
夏念猛地被点醒,她之前被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冲昏了头,竟然没有发现这个疑点。付娜失踪前后不过半个小时,加上他们砸门的时间,根本不足以流出现场那么多的血迹,而且手腕上的血超过一定时间就会凝固。还有,如果凶手要杀人,为什么大费周章地搬走尸体,那么很有可能,付娜并没有死,只是有人绑走了她,想要造成她被杀的假象。
想通了这一点,心里又被点燃了一丝希望,她激动地转头想谢谢他的提醒,可偏偏忘了他的脸就挨在旁边,猝不及防的,两张唇擦枪走火地滑过,短短几秒,却仿佛通了电,让两人都有了片刻的失神。江宴眸色转深,趁她还在怔忪时,毫不犹豫地再低头去亲,眼看就要碰上时,夏念包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连忙从他手臂里钻出去找手机,江宴撑着桌子捏起拳,恨不得把那打电话的人拖出来给宰了。
电话那头的人是陆双秋,她刚回了家,今晚见到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盘旋,试了很久都没法入睡,于是又抓起电话拨通了夏念的号码。
“念念,你在哪?”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音,透露那人的惴惴不安。
夏念在警察局门口扔下了她,原本就觉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