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得认真,他也说得认真:“是因为我们村劳动力不够?是因为我们村穷?又或者是因为我们村没有条件?”
“都不是!我们村的劳动力不比隔壁村少,我们也不比他们穷,那是因为什么呢?”他的目光不断在四眼王会计、出纳和记工员脸上逡巡,“因为他们有瓦窑,有砖窑,他们把这瓦窑砖窑烧起来了,所以,他们都住上了青砖瓦房。”
“他们这么干是不是走资本主义?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卖过一砖一瓦,他们的砖瓦最后都给每家每户盖起了青砖瓦房,所以他们住得好,十里八村的姑娘都愿意嫁去他们村,反观我们村,每年有那么多姑娘嫁出去,可是嫁过来的却很少,以至于我们要开调调亲,嫁一个女儿出去,让别人家嫁一个女儿过来,同志们,这就是我们村的现状啊。”
他的话的确是引起了众人的深思,妇女队长王春华趁机问道:“振宇书记,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让我们都听听。”
“是啊,振宇书记,我们村的情况的确是表面光鲜,这也有一定的历史原因,今天既然你都说到这儿了,有什么想法不妨神说出来研究研究。”附和的是记工员王丽。
他看了看老书记,老书记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道:“我想过了,我们村的情况不必隔壁村差,可我们为什么生活得没有隔壁村好,究其原因,就在于我们没有隔壁村的人敢想敢干,他们能烧砖窑,烧瓦窑,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学一学呢?”
“振宇,你的意思是说?”建国忽然明白他要说什么了。
“不错!我想把咱们后山的采石场重新办起来,青砖瓦房是不可能了,但是石墙瓦房却是有可能的,今天我把这个想法提出来,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能不能办?怎么办?都不要有顾忌,畅所欲言。”
果然,这个会议开得不寻常,四眼王会计在心里这么评价道,要说起这个采石场,和王会计也脱不了干系,当初就是他去公社举报,这采石场才停了下来,现在重新办,那不是打他王会计的脸嘛,所以他的脸色很不好。
“我先说一句,老书记,振宇副书记,这个采石场可是公社明令禁止过的,咱们现在想重新办起来,县里会答应吗?公社会答应吗?整不好又是一次运动,所以啊,我的意见是不要办。”
王会计明确地提出不能办,这让会上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建国当即反驳道:“不能办?为什么不能办?我觉得这个采石场非办不可,**是让我们社员住篱笆墙,茅草屋吗?不是吧!既然隔壁村这两年把砖窑瓦窑都办起来了,我们村为什么不能办?我坚决支持振宇的意见,办采石场。”
罗建国这一发话,罗红军也附和道:“建国队长说的是,我们早就该办了,远的不说,就说我们村娶媳妇儿,人家一听是我们村,明面上伸大拇指,可实际上呢,没有哪户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都知道嫁过来没好日子过,是咱们穷吗?不是,咱们以前就是太大公无私了,你看那些吃返销粮的村子,人家都比我们的日子过得好。”
在这个问题上,妇女队长张春华也赞同地说道:“是啊,咱们的确该反思一下,不是说我们徇私,实在是我们也要过日子啊,以我们村现在的情况,不应该把日子过成这样,我说句台面下的话,咱们不要斗来斗去了,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听到张春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