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说:“从前,本王一直敬你巾帼禀性胜过男儿。姜阳郡主......何必为随钧这么个不值得的人,轻贱了自己?”
“王爷......”
徐怡君眼睛止不住地流,肩上一松,渐渐看着谢容的身影消失在秋光碧影当中。她好似被抽空力气一般跪倒在地,捂着脸,指间泻出莹莹水泽,泣不成声。
宴后稍作休息,乙组的武试就进入准备阶段。
关饮江是实在不太有好运气,而岳渊也实在是有太好的运气。
入乙组的试子大多是抱着来玩的态度。他们平日里就是岳渊的同窗,知自己打他不过,只略一尝试,点到为止就作罢。岳渊一路比试下来顺风顺水,不出三炷香的时间,便已得胜归来。
武试决战定下,一方是岳渊,一方是关饮江。
风猎猎鼓吹起来,岳渊对关饮江,拱手敬身。他没想过倘若两人真得对上,他该怎么办。李檀就在不远处看着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群英会,岳渊无论如何都不想叫他失望。
他想把妙鸿居士的《梨花行》取来,亲自送给李檀。
谢容腰间常悬一把角刀,岳渊认得,也知道这把角刀的来历。那是李檀登上百尺高台夺来,送给谢容的。
岳渊想叫李檀知道,他的心意就如同李檀当年对待谢容心意一样,甚至要更深、更深。
岳怀敬给他倒了一杯,悄悄瞧了瞧自己的妻子,像是做坏事似的,将小酒杯往岳渊手里一塞,挤眉弄眼地哄岳渊喝一口。
岳渊抿了一下,就觉一股辛辣味冲得他眼泪直冒,伸着舌头喊辣,辣完又觉口中留有奇异的醇香。
还不等他再回味,他娘拿着剪刀就冲过来,恶狠狠地瞪着岳怀敬:“你又乱教他,有你这样做爹的吗?”
岳怀敬赶忙认错,连声说着不敢了不敢了,又是一顿乱哄,口中说着甜言蜜语,岳渊也在一旁帮腔。
她娘只识几个字,叫两个秀才爷说得脸都红了,细着嗓子骂了几句,又去旁边给岳怀敬做新鞋。
岳怀敬将岳渊抱在怀里,笑得不亦乐乎,将岳渊亲了又亲,一声一声的“宝贝儿子”叫着,胡茬儿扎得岳渊极疼,好容易才从岳怀敬的爪子下挣出来。
“渊儿...”
“是我来晚了...”
“我陪着你呢...”
岳渊从黑暗中挣扎着,从一阵剧痛当中努力睁开眼睛,光芒突如其来,刺得他睁不眼睛。
一只柔软的手抚了抚他的额头,是个姑娘的声音,婉转得像个百灵鸟,喜道:“你醒了?”
床顶绣着紫金的梅樱,精致玲珑。
小姑娘探过头来好奇地打量他,眉眼清秀丽人,恍若散花小仙:“你怎么样?身上还疼不疼?口中苦吗?能不能说话,还是想要喝口水?”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岳渊头晕脑胀,不知眼前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自己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岳渊顿了顿,想要开口说话,发现嗓子是哑的,但好在能发出声音:“你...你是谁?...这是哪儿?”
“我叫燕秀秀,是侯爷叫我看一会儿你的。这是在侯爷的别业里。”
他只看燕秀秀与他见过的女子都不同,生活灵动,一举一动都带着骨子里掩不住的活泼。
燕秀秀说:“你先躺着,我去将侯爷叫来。”
见燕秀秀小鸟一般地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