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这个孩子啊,为学校倾注了所有的心血。虽然在远远去世之后,她曾心灰意冷,但她和学校的感情是割舍不掉的,因为水月舞蹈学校也是她的孩子啊!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想起刚才和郑琪聊天时对方说的话,岳随的眼神变得很忧郁。他挺起脊背,把手反在腰后揉了揉腰,然后打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相框。
镶嵌在相框里的照片是唐渊和赵水月夫妇的合影,他刚来到这间办公室的时候,这张合影就放在办公桌上。他仔细的看着相片中的两个人,两人都是休闲的便装,虽然只有上半身,却能从背景中看出是在一个热闹的地方。那天阳光也很灿烂,两人脸上和肩上都有金黄色的光影。
岳随将食指放在相片上,先是抚摸着唐渊的脸,然后落在赵水月的脸上。他的神情有些悲伤,眼神却又充满温柔。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将相框放进抽屉,将抽屉重重的往里一推。
办公室里有白兰地,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仰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天色渐渐灰沉,时间仿佛正以细数的方式流逝,岳随觉得意识有些模糊,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了下去。
他做了个梦。
在梦里,他疯狂的追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背影很模糊,但能看见大概的轮廓,算不上高大威猛,却也不至于矮小。他追着追着,忽然发现身后有一个人在追着自己,同样是很模糊的身影,但却能看出是一个矮小的轮廓,就像是一个小孩。三人就这样你追我赶,越来越接近,越来越靠近,忽然间天旋地转,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颠倒了,他追的人变成了孩子,而那个追自己的人却成为了他开始正在追的人!
他的世界开始振动起来,梦境里的一切都化成了零星的碎片。
岳随忽的醒来,发现是手机在振动。
一条短信。
岳随抬起手,揉了揉三叉神经,顺手将短信打开。
“岳先生,你的目的并不单纯,或许我们都被你骗了。你打乱了我在柳州市的布局,却又在混乱中自乱阵脚。或许你是为我而来,但我觉得你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强大。我会给你机会。”
岳随眼中闪过愤怒的神色,冷冷一笑,将杯中还剩下的一点白兰地喝光。手机上的时间告诉他其实刚才并没有睡多久。他手指无意中触碰到了相册,第一张照片便是他与欧阳饱食的合影。两人并肩挽着站在一起,身后是一张长方形的壁画,这张照片正是不久前在岛山别墅照的。岳随怔怔的望着照片出神,脑海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眼中迸射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目光。
似乎是看的久了,岳随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脸色也很难看,这大冷的天,办公室并没有开暖气,但他的额头上却冒出了汗珠。他咬着下嘴唇,一丝丝鲜血从他白皙的牙齿下渗出来。他将手机放下,忽然双手抓住头发,仰头嘶吼。
“呼!呼——”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硕大的泪珠从他眼中滴落。
夜已黑,他离开了水月舞蹈学院,来到了临江路。临江路靠市区的一侧是鳞次栉比的小区。莽莽的夜色中,临江公馆像一尊卧倒的大佛。
唐渊这两天都没有主动和贝薇薇联系,接到顾青的电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