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二楚,林瑶给他当了两年的经纪人,她不愿意惹麻烦,谢观也不想勉强。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
“现在不是我要跟他死磕,而是钟冠华在跟我死磕,”谢观至今不敢大声说话,声音稍微抬高脑袋就晕成一锅浆糊,他气若游丝地道,“他今天能煽动一个黄婷,明天就能煽动王婷李婷,后天再弄个敢死队出来,到时候我还能不能躺在这跟您说话都成问题。”
“林姐,我体谅你的难处,但这件事我必须追究到底。粉丝行为偶像买单,钟冠华敢造谣我,就得做好被打击报复的准备。”
林瑶碍着江可舟在旁,不好表现的太过不作为,精巧的眉头一皱:“你想让钟冠华怎么样?”
“简单,”谢观道,“就四个字——道歉退圈。他如果不主动走,我帮他滚蛋。”
林瑶想也不想,断然道:“不可能。”
谢观轻声一哂:“林姐,不是我拿乔……”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消音,目光越过病房中熟人,径直落在门口方向。
那里有个熟悉的身影,男人高大挺拔,进门甚至要微微低头,仪容失去了平日的一丝不苟,显出几分连日奔波积累的风尘倦意,唯有一身不曾回暖的冷肃气场如初,只要站在那里,就成功让在场所有人闭嘴噤声。
霍明钧回来了。
谢观没来由地有点心虚,怎么看怎么觉得霍明钧像是憋着一肚子火。这两年来,谢观每次遇到事,事后都要被霍明钧数落一顿,已经练成了条件反射。他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这次这个不大不小的事故,恐怕得用三斤甜言蜜语加一星期躺平任上才能哄好。
江可舟极有眼色地带着林瑶避了出去,霍明钧回手关上门。另一只手还揣在口袋里,被冰冷金属在掌心里狠狠地硌了一下。
沂州市孟门县是谢观的老家,位于s省东北部。如果打开地图就会发现,s省与h省以五行山脉为界,孟门县名义上在外省,但实际上距大兴山只有一小时左右的车程。
霍明钧亲自登门,拜访了谢观的父亲,谢廷芳。
从十年前那场精心策划的绑架案起,桩桩件件,他无意隐瞒,全都讲给了谢庭芳听。
故事的后半部分,在距大兴山百里之外的另一个山村里,终于得以补全。
谢廷芳的亲生儿子谢观,十五岁罹患急性白血病去世,谢观的母亲徐杏儿承受不住打击,精神崩溃,一病不起。为了给她治病,谢廷芳经常进山采草药卖钱。于是那年八月的一个清晨,他在驼岭下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半大少年。
谢廷芳刚经历过丧子之痛,无法对这还剩一口气的孩子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