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草以前对于蒙古人的吃食也是不了解的,不过她为了找人,在这边也算是待了一阵子,基本都知道,也能耐下性子认认真真地每一样都给茨木解释——尽管那家伙其实只是随口问问,实际并不关心到底是什么,只要味道他喜欢就好。
吃到满意处,茨木童子不光自己大口大口吃好多,还要兜走一份:“哇小草,这个味道好,送回去给挚友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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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铁木真在外面整整等了一顿大餐的时间。
铁木真性情大度,对此并不以为意,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四杰”十分为他不忿,只是他们也深知这位首领的脾气,并不敢妄动,只能不满地瞪着帐篷,恨不能把小小的帐篷瞪着了,直接把人烧出来。
只是他们能忍,铁木真的长子术赤却忍无可忍,他本就脾气暴躁,性情残忍,直接驱马越过铁木真,高高扬起鞭子往帐篷甩去。
蒙古人力气本就大,术赤更是力大无穷,他这一鞭子舞得凛凛生威,只是鞭风便将帐篷带得颤了颤,眼看鞭子即将落下将整个帐篷打散,帐篷的帘门突然被人打开——
很久之前就被铁木真部众人关注过的小姑娘探出脑袋,直面鞭梢。
纵然在场的都是征战了好多年的铁血士兵,对于眼下即将发生的事情也都有些不忍,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有人干脆撇开头不想再看。
然而下一瞬间,却有一直大手越过小姑娘头顶,自身后伸出来,轻轻松松地便一把将鞭梢握住,声音低沉:“哼,找死!”
话音未落,手腕便是一抖。
强大的力道自鞭梢传来,尽管明知道自己扛不住,术赤仍旧不服输地用力握紧了把柄,,两股力道相撞,牛皮软鞭顿时从中间断成两截,术赤力气不足,直接被从马背上掀翻,往后飞了好一段距离才重重地摔下。
蒙古武士们震惊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大喊着“大王子大王子”,跑去将人扶起来。
铁木真的四杰之一,智将木华黎立刻明白对方和己方的武力差距,皱了皱眉,一边示意身后将士勿要轻举妄动,一边同铁木真对视了一眼,得到允许后上前一步——他本想替术赤道歉,只是不等他开口,术赤座下的那匹马却是突然受惊癫狂起来,不管不顾地往前横冲直撞。
所有人都没料到这点。
铁木真甚至都完全地戒备了起来——倘若这马儿将那小姑娘踩死,只怕她身后那个男人就要把原因归咎到他们身上……而以他的本事,他们这些人可能一个都跑不了……
时间仿佛慢放——马蹄子踏上萤草单薄瘦小的胸膛上……她似乎吐了口血,却又转瞬间便止住了,身子仿佛柔韧的柳枝,明明弯折到了可怕的地步,却又很快直起来,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快得看不清速度朝马儿甩了一下蒲公英……
然后那看似嚣张癫狂不可一世的骏马便发出一声哀鸣,重重地跌倒,险些将帐篷砸塌,鲜血从脑袋上汹涌而出,几乎瞬间就染红了地面。
铁木真及其一干下属和儿子,包括被人扶回来的术赤:!!!
“啧。”茨木童子冲萤草摆出一张嫌弃脸,却不言不语地以单手完全撑住了摇摇欲坠的帐篷。
萤草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胸口,脸红,弱弱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随手就……”
随手就把一匹骏马打到死得不能再死?
铁木真等人默默地看了看萤草,然后又转头,同情地看向术赤——人家说你是找死,还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