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南唐遗民”,钱惟濬暗道,既然是南唐遗民,那自然是不会给他们吴越钱家好脸色看了,确如他所言,南唐是亡于宋、吴越的两国联军。
当然吴越最终啥好处也没捞着,纯粹是白打了一仗,南唐阖境州、县全被宋军接收。不过吴越也早有自觉,从不敢向宋国提出什么瓜分南唐的领土诉求,他们从征南唐,只是出于担心:如果不出兵结好宋国,恐怕吴越必将步南唐后尘,被南征宋军顺势灭掉。附从大宋,征讨南唐,不过是吴越的弱者生存之道。
不过,在南唐人看来,宋国“北人”固然可恶,然而同为“南人”却为虎作伥的吴越才是更为可恶的。
赵德芳心中则暗道,这“林副座”若是知道我的身份,恐怕恨我还要更甚钱惟濬,毕竟南唐是我父皇钦命曹彬领军灭掉的。吴越的从征,除了发生于长江的水师决战外,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姿态,表明吴越对大宋的顺从,仅此而已,并无太大的军事意义。
不过,令赵德芳略感奇怪的是,这“林副座”既然是南唐遗民,为何却对前南唐国主李煜毫无敬意、似乎还颇为怨怼?
赵德芳听得清清楚楚,他方才可是直呼“李煜”之名,毫无避讳之意,难道是埋怨唐后主李煜昏庸的缘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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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林副座”似乎没有再说话的意思,“膏药恶汉”赶紧下令继续围攻。他知道钱惟濬那番对话根本就是故意拖延时间,无奈“林副座”却偏偏搭了他这个话,而恶汉又万不敢此时打断、惹恼这位高深莫测、杀人如麻、然而方才又略显多愁善感的“林副座”,毕竟形势比人强啊。“大江盟”他确实得罪不起,这种仰人鼻息的感觉,还真他娘的——憋屈。
恶汉亲自带三名牙兵准备缠住赵德芳,剩下的八名家将则集中全力对付种师成、钱惟濬。没有了洪泽帮的配合,今日想杀掉赵德芳,看来是不可能了,但至少要取钱惟濬性命,完成自家少主公的命令。否则,回泉州后也难有啥好果子吃,少主公那爆脾气,谁能预料他会怎么惩处任务失败的自己。
赵德芳看了看身侧的厢房,朝种师成递了个眼色。种师成果然与他极有默契,立刻捕捉到了赵德芳眼色所传递的信息。
赵德芳在恶汉缠住自己前,猛地出招,架住前面几名平海军牙兵,种师成则拽着钱惟濬往厢房狂跑而去,将步履踉跄的钱惟濬一把推入房中,然后合上房门,死死护在门口。
赵德芳亦且战且突至厢房门口,与种师成相互配合,守住此门。少了钱惟濬的拖累,赵、种两人皆感轻松不少——老是得提防不让负伤甚重的钱惟濬再多挨刀,任谁也照看不过来,索性把他推离战圈,反而落得轻松。
虽然将老钱推进厢房后,赵、种被迫守定于厢房门口,寸步不能移开,严重地限制了他们的灵活性,可那也比拽着个大活人左躲右避的强。
又是一番恶战,赵德芳的一柄匕首插在一名敌人身上后,突然一把巨斧挥来,此时拔出匕首已经来不及了,赵德芳被迫立刻松手,否则手掌肯定会被齐腕斩断。既然匕首已经少了一柄,另一柄便多少显得有些形单影只,再挥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了,赵德芳索性将其插在刚才挥斧、与自己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