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格娜,日子就过得凄凉而漫长。白日尚可以习剑、钓鱼和巡游度之,然晚间却是转辗反侧,长夜漫漫。未有依托的心灵仿佛只有孤影相伴,孤独与寂寞使我思乡日甚,梦中憔悴。我本不是天国属民,心自然不会在此地扎落生根。然此时已是秋风凉意,叶枯花残,想必冰峰雪山之外的高原已是寒风朔起,河水冰冷,了断了我逃离与回归的念头。
也许是闲闷无聊之极,也许是心不能安分守舍,一日,我突然心生邪念,欲到快乐岛上冒险一游。我知道私自上岛是要被重判死罪,而且,被押上岛的囚徒与病人均是有去无回。有人说凡上岛者因为快乐而不思回返,还有的人说被押送上岛的人因无颜回见乡亲父老而自善其终,但不管何种传言,却必有其不解之迷。此外,那位粉嫩娇艳的小女子的凄惨与可怜也不时地牵动着我的心。
主意已定,我便沿着河边小路走过一趟,细致盘算,以使行动与计划万无一失。从议事小院下面的河里顺流而下,约要大半个时辰才能到达王宫后面的宽阔湖面,从湖边划到对岸的岛上,至少要二三十分钟时间。从冰湖边上回到屋里,我就开始为自己煎些冰鱼,煮些仙芋,还将一把柴刀打磨锋利,用一个布包包起,以防勿则回屋后察觉。到了晚间,我又看了看天色,见到暗蓝色的天空中繁星闪烁,月光极亮,便早早地就睡了觉。
约鸡呜三更时,我偷偷地抱着衣服下了床,拎着那个布包无声无息地出了门。来到河边,船就在河边停着。我上了船,便解开揽绳,让船顺流而下。月亮星繁,河水清亮,只是夜间的水气与河风有些凉意。我就用柴刀砍断一节绳子捆在腰间御寒。
小船顺流直下,不很久就来到了冰湖的边上。此时,晨星稀落,薄雾初起,东方闪出了微亮的白光,预示着天色就要发亮。我知道天色一亮,湖面上便会为王宫护卫一览无余。因此,我必须在天色大亮之前,把船划到小岛的背面。于是,我开始用力地加速摇桨,将小船直朝小岛划去。
一阵晨风吹来,雾气开始随风飘散,天色就一点点地开始亮了。对面的小岛便从浓密的暗色中露出了模糊的轮廓,若是阴森,若似神秘。越是靠近湖心,风就越大,就越是阴冷。我身上还只是穿着单薄的衣衫,在清冷的晨风中就有些不耐其寒。我唯有拼力地划着桨板,以使自己产生热量,驱散阴寒。
快接近湖中心时,风更大了,浪群波动地让人几乎站立不稳,费上很大的力才能把船往前划动一点。由于风大气凉,我的肚子开始隐隐作痛。此时,我才明白王宫护卫为何要在中午时分押人上岛。也许是中午时分不但气温较高,而且风浪也小。但最让我担心的是,天色就要大亮,晨雾就要吹散,如果我不能尽快地把船划到小岛的侧面,我就会被王宫巡视的护卫发现。到那时,不但上岛一游的计划落空,说不定还会被判重刑。
我拼命地划呀划,朝着小岛的侧面划着。终于,我在太阳照亮湖面之前,把小船划到了小岛西侧的隐蔽处。因为背风,小船就觉得轻多了。我边歇着气边划动着小船,沿着岛岸的崖边寻找着着陆地点。走不多远,便见陡峭的崖边敞开一条十多米宽的河谷,弯弯曲曲地向岛的深处伸去。
此时太阳已经升高,但河谷中却是阴森寂静,深不可测。两岸边上奇峰林立,怪石狰狞,草木森然,飞鹫盘旋,野景蛮荒,阴森恐怖。我提着心魂,壮着胆子,睁目四瞧,放好柴刀,悄声无息地朝着河谷里面行进着。穿过几座被怪石嶙峰遮挡的弯道,河谷就突然地平缓下来,被灿灿的金光温和地照耀着,无风无雾,温暖如春。透过岸边的林木,只见岛中植被茂密,寂静无声。
河谷在岛上的一片密林中到了尽头。我朝岸边观察了一会,才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