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安静了。
二楼卧室里。
唐水儿站在窗户边,单手揪着窗帘边缘,拉开了一条很细的细缝。
窗外,楼下。
冷白站在路边。
本来他人就瘦,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半年没见就光见长个儿了,刚刚回来路上她还和他比来着。
他已经高出她大半个头了,她得卯足了劲儿踮脚尖,才能眼睛和他平视。
他穿着一身浅色系的蓝色羊呢大衣,站在白雪皑皑的雪地里,更衬得少年身板儿单薄,还微微抖了抖。
再搭上他面前缠着绷带耷拉着的右手臂,一个人,沿着回来时踩过的雪脚印往外走。
还,真惨。
就像是吵架被女朋友轰出家门的小狼狗。
可怜巴巴的。
……
连唐水儿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这会儿的眉头皱得有多紧。
“这傻白甜,还……当真走了啊。”唐水儿在心里想着,竟不自觉说出了声。
今晚平安夜,相当于中国的除夕了。
伊萨卡本地人早早的就下了班,回家,和最爱的家人们团聚在一起吃丰盛的晚餐。
出租车司机自然也是一样。
冷白这个点去医院,估计等到明天早上都不见得有车载他。
就他那个娇弱公主体质,指不定冻昏在路边,还得叫她去领人。
唐水儿格外暴躁的抓了抓额前的碎刘海,立刻从回家后光顾着煮面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羽绒服上衣口袋里掏出来手机。
“……”
“五十八——”
“五十九——”
一阵特设的来电铃声响起来。
冷白正数着秒数儿,“唰”的一下——
狭长的桃花眸亮了。
果断按了接通,把原本就一直攥在手里的手机贴到耳边,转身,仰起头,冲着二楼窗户嬉皮笑脸的开口,
“美大强本强,有何吩咐?”
唐水儿站在楼上,隔着窗户,把少年眉眼间雅痞又美好的笑意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那骚气满满的说话语气。
唐水儿只差没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儿。
这傻白甜,就是欠的!
“冷小白,你给我回来!”唐水儿气急败坏的开口就嚷。
冷白又相当无辜的“啊”了一声,
“你不是担心我胳膊吗,我去医院再让医生给瞧瞧,好让你放心。”
“别以为临时卖惨有用啊,这么弱的演技值,还好意思在影后女儿面前秀?”唐水儿无情戳穿少年伪装纯良真面目。
冷白“嘿嘿”直笑,
“知道在你面前不够看,那你不气了?”
“你说呢?”
“那就不气了啊,我刚回来路上看到有便利店,我去买点吃的回来。”没等唐水儿再接话,冷白就直接给挂了。
唐水儿那一声“欸”就被硬生生堵在了嗓子眼,瞪着已经断线的手机,半晌,揉着嘴角没好气的嚷了句,
“什么破塑料竹马啊!”
不就是嫌弃她煮的面条难吃吗!
唐水儿又重重的踩着木质楼梯下来了。
当她看到厨房餐桌上的那一碗已经吃光,只剩下碗底儿汤的面条时,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