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王二娘只觉得躲过一个上午就没什么事了。
“当然了。”王希音道:“大姑姑从洛阳来,怎么也要歇一晚的。”
王二娘实在是烦了,刚要出口拒绝,绿萝紧着道:“姑娘,请用茶。”打断了她要说的话。王二娘瞪她一眼,方才没好气地说:“知道了,要是不再头疼我就去。”她这装病不仅是讨厌大姑太太,也有着对老夫人的不满。自打二房走了,老夫人日日叫王二娘去佛堂给她读经或者抄经,让她口干舌燥不说,手腕还疼,美其名曰修身养性,在王二娘看来就是磋磨人。
怪道母亲临走时泪眼朦胧地说她要苦几年,每每想到王希音能跟着三太太出门访友,而她却被拘在屋子里,王二娘就老大不满意。
王希音听着就道:“姐姐也不必勉强,不过今日大姑姑还带了杨家表妹来,你还没见过罢,”
这却是二娘不曾听说的,虽然她住在正院,但因着跟老夫人赌气,丫鬟仆妇一律不许去前边献殷勤,有什么声响她都不知道。闻言方有了兴趣:“杨家表妹?长得如何,穿着什么衣裳?”
王希音一一说了,杨芝珍的衣裳颜色有些清冷,样式也不是新款,王二娘听着就飞扬了眉眼:“知道了,晚上我会去的,你也跟三婶娘说一声,我想吃醋鱼了!”
“好,那姐姐先歇着,晚些时候我再来。”屋里哪个看不出王二娘起了想在杨芝珍面前显摆的心思,左右她肯去就算是全了礼,三太太也不至于分心思去想晚饭要不要给二娘独留一份。王希音顺着答应下来,就告辞了。临出门都能听到二迭声叫丫鬟理衣箱的声音。
“三姑娘,”王希音正要回绣楼重新梳洗换衣裳的时候,雪菊快步过来:“老夫人请您进去呢。”
正屋里,刘氏和大姑太太、杨芝珍已经神情平静,都坐回原位了,见王希音进来,也不等她再喊人,刘氏先招了手:“静姐儿来,你们表姐妹不曾见过,此次珍娘头回来京城,还要你陪她多熟悉熟悉。”
杨芝珍与大姑太太肖似的脸无神表情,搞得王希音笑起来也甚是尴尬:“是,表妹能来我也是极欢喜的……”
刘氏得了这么一句已然欣慰得很,还要说什么,却是大姑太太开了口:“静姐儿过了年应是十三了罢,这个年纪的女儿家正是爱俏,却也得知道德性和学识才是女子之本。”
王希音一愣,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叫这个头回见面的大姑姑训斥,但碍于自己势弱,只得憋屈道:“姑母说的是,希音记下了。”
刘氏也听着不像,但多年没见女儿,她自然不会在小辈面前驳女儿的面子,听了王希音得体的回答,还满意地道:“哪里就十三了,静姐儿月份小,翻过年算十二。”她疼爱地拉着王希音的手:“小姑娘家打扮打扮也是好的。”
大姑太太面色严肃:“娘,您这般惯着孩子是在害她!我也打姑娘过来的,知道京城女儿好攀比服饰,性子浮躁,只是歪风不可长,我家老太爷最重德学兼备,就是我家珍娘打小也是读着经史长大的,教养久了才有这沉静的性子。我今日瞧着静姐儿早早就穿上了春衫,以现在天气难免早了些,这一点虽然珍娘是你妹妹,却做得比你要好。”
王希音一时不知是不是方才她跟二娘说的话被大姑姑听了进去还是怎的,只想着一会儿脱了身连忙给二娘报个信,不然到了晚宴大姑姑不一定还要再说什么。
见侄女被自己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