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三太太想着夏椿给自己学的大姑太太训斥王希音的话,她当时心头火起并没有深思,现在回想起来,莫不是大姑太太怕杨芝珍穿戴太寡淡,先给静姐儿敲个警钟,免得杨家姑娘被静姐儿她们瞧不起么?
王希音睁圆了眼:“您是说杨表妹也哄着二姐姐?”她实在想象不出杨芝珍这般清高的人是怎么能讨好旁人的,今天不过是陈嬷嬷插了句嘴,她就一副受辱难堪的模样,王二娘的嘴巴可比自己厉害得多,杨芝珍忍得下去?
三太太对女儿道:“莫想这些了,今天你跟你杨表妹闹了不快,虽说咱们已经赔了礼,但到底有了嫌隙。这些日子你也看着点,毕竟你表妹初次来京城,还得你这当姐姐的让着。”杨芝珍是老夫人的亲外孙女,又是头一回见的,自然宝爱得不行,虽然长久下来杨芝珍肯定比不上王希音受宠,但这两日姐妹有什么矛盾,老夫人怕就会让静姐儿受点委屈。
王希音点点头,迟疑地试探道:“明天杨表妹就要回洛阳了,我会在她走之前好好再给她赔礼的。”
三太太动作一顿,皱了眉道:“我瞧着明天可能就你大姑姑回去,毕竟珍娘的祖父要来京上任,留下珍娘先熟悉熟悉京城风土也是有的。”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王希音还是隐隐有些失望,她一点儿也不想跟这杨家表妹多接触。也幸亏今天杨芝珍恼了她,不肯跟她一起住,不然以后的日子两个在一座楼里多别扭啊。
独居惯了的小姑娘便是再来几世也不情愿与人分享居所。
只是王希音还来不及对这新来的表妹多想什么,一封夹在梁荻来信的鼓鼓信封直直砸向了她。那竟然是近一个月不曾见过的梁凤勋的信件!厚厚实实十几页纸,泥泥团团文图并茂地将王希音吼了一顿,最后甚至还不解气一般,画了只变形的金小胖署名王大胖才算作罢。
王希音看得莫名其妙又胸中一团火起,愤愤看了遍梁荻的信方才笑出了声。
却原来正月一过,豚哥儿就被宁国侯丢去了金吾卫,跟在街使身后做了个走街串巷,巡查京城的小副手。这可苦了豚哥儿一双胖短腿,成天累得哼哼哧哧,回了家就真如死猪一般瘫在炕上任谁叫唤也不肯起。好容易挨到轮休正要蒙头大睡一整天,又被宁国侯拎出来扔到练武场,被武师父狠狠操练一番。
落地十年,豚哥儿哪受过这种高强度磨练,当即脾气大发,就是当着侯爷的面也不肯再受训。宁国侯也不废话,亲自寻了根藤条叫人按住他抽了五下并道:“小小女子都能把你教训一顿,懒怠成性,竟还有脸妄称我梁家男儿!”
这句话可捅了豚哥儿的马蜂心窝,他何时被小女子教训过?还不是就腊月祖父庆生时叫王希音怼到墙根那次嘛!好你个王希音,当日叫他休将此事告知梁二奶奶,自己却反手告密给祖父。
食言而肥“小人乎!无信乎!王大胖乎!”
第十七章
五奶奶在正院回廊等了一会儿,果然见国公爷也匆匆走了出来。她忍不住按下嘴角的嘲讽,都说儿子肖母,可五爷的薄凉却随了国公爷十成十。
“奶奶,夫人知道您在外面,叫您进去呢。”雪芽出来报了一声,又笑眯眯地低语道:“前会儿三小姐在院门口转了一趟,怕是担心夏椿丫头,奴婢自作主张把小姐劝回去了。”
梁氏还记得这场丑闻源于女儿的通风报信,对雪芽道:“你做的对,一会儿就叫人把那个丫头送回去,嘱咐她静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