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荔再爽利的姑娘被她这话说得也红了脸蛋,强笑着对旁的姐妹:“县主醉了,咱们也还是不要喝了。”
王希音手疾眼快,连忙扯了梁荻一起借口散酒气跑出了凉亭。
路上也不等王希音问,梁荻先抱怨起来:“今日姐姐只邀了石家二小姐和我舅家的表妹,哪里想到安宁县主会过来,两句话就把表妹羞跑了,如今又拉着姐姐说醉话。”
王希音见她替姐姐气得不行,可那边是县主,背后还有长公主撑腰,轻易得罪不起:“你也说是醉话,又何必当真。二姐姐的事哪里是她一个外人能说定的。”
“想想文定长公主家的情况,我怎能不担心。”梁荻叹气。文定长公主身上异域特征浓重,指婚的时候好些底蕴深厚的人家都想尽法子避免她下降到自家。好容易与安家结了亲,诞下二子一女,可无论是长公主的母妃还是婆家都不是什么势力强大的,文定长公主又与今上不太亲近,子女婚事又成了难题。
尤其是长公主遭遇过指婚难成的尴尬,心气极高非要在子女婚事上把这口气挣回来,导致大儿子年逾二十都没有定亲。京城的贵女们一想到安家的少爷也都有提心吊胆的感觉,生怕这祸事就降到自己头上。
丫鬟面色微僵,口道:“奴婢应当做的。”快步下去茶水间了。
“静姐儿,真是想死伯娘了!”到了小院的正屋,王希音还没站稳就被抱了个满怀,顿时香粉气扑鼻而来:“这是淳哥儿吧,转眼儿都这么大了,好孩子,瞧这小脸跟你爹爹真像。”二奶奶拉着淳哥儿上下打量:“可是不认得伯娘?当年你二伯离京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王希音见淳哥儿说不上话,连忙拉了拉他衣袖:“二伯母,希音给您请安了!”听到姐姐说话,淳哥儿也跟着行礼。
“都是好孩子,咱们一家人不行这一套。”二奶奶拉了姐弟二人道。
“是,希音知道伯父和伯娘最疼我们了。”王希音笑嘻嘻地道,又指了雪芽:“方才在正堂,祖母说只顾着让您和二伯父回来休息,却忘了问您这边可还有甚么缺的,特指使了雪芽姐姐给您看看。”
“元娘、二娘还站着做甚么,快过来。”二奶奶招呼一直立在一旁的两姐妹:“瞧瞧你们三妹,当年点大的小人儿现在都能帮你祖母理事了,你们这当姐姐的可不如她。”
“大姐姐、二姐姐好。”王希音甜甜地行礼:“伯娘快别夸我了,也就是在府里面跑跑腿,哪算得上理事。倒是姐姐们这些年在外面一定见识了不少事,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好姐姐们可要跟希音多说说呢。”
二八华年的王元娘听了就掩嘴直笑,她声音有些尖,一腔官话板得过正:“多年未见,三妹妹嘴儿真是甜得很,怕是祖母没少赏你糖吃。”她目光一斜,看见淳哥儿:“四弟恐怕认不得我罢?”
淳哥儿方才也跟着王希音叫过大姐姐,尤其是元娘和二娘差了三岁,不说姿态身形,个头都差了不少,他自然知道这是二房长女:“祖母和阿娘也跟我说过大姐姐的,淳哥儿自然认得。嗯……据说大姐姐字写得很好?”
“那我呢?”还不等王元娘一脸得意地回话,她身侧的二娘忍不住道:“祖母和五婶有跟你提过我吗?”
“都说过的,阿娘说二姐姐的绣工特别好,常让我阿姐向你学习呢。”淳哥儿憨笑着抓抓鬓角,也不知是害羞还是怎么,话没说完耳朵根就红透了。
王二娘嘻嘻笑起来,她跟王希音只差两岁,幼时常在一起玩耍,也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