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乜斜她一眼:“那又如何?我对学问好的人都很关注。”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希音恼道,再说薛明悟学问好都是别个夸口的, 他如今连举人有没有考上还不晓得,怎么就叫梁锦认准了呢。
只是王希音的劝告梁锦是听不进去的, 或许该说除了宁国侯和大房夫妻,还没有谁的话能叫梁锦听进耳朵。她对表妹招手:“好啦, 起风了咱们也回去罢。”刚转身就见梁荔的大丫鬟在旁边等着, 梁锦讥讽一笑:“瞧着还有人等你呢,恁的招人稀罕,我不管你先回去啦。”
客人散尽, 梁家两房的姐妹情谊也跟着散开了, 看着梁锦洒脱离去的背影王希音摇摇头。那丫鬟见梁锦离开也不等王希音抬步就着急忙慌地过来:“表小姐, 我们家小姐有一条白绢绣青叶红荔枝的帕子您可曾见到?”问的是见到, 那丫鬟眼睛已经开始在王希音身上打量,似乎想凭空变出这么一条手帕来。
夏椿顿时恼了:“这位姐姐,你家小姐的帕子不见了问我家小姐也不是不应当, 只是你这般作态难不成还想赖我们小姐偷拿的不成?”
那丫头慌了神:“不是不是,奴婢打死也不敢有这种想法。实在是那帕子是我们小姐的贴身之物, 轻易离不得身……”
见她急得要哭,王希音止住她:“好了,带我去见二姐姐罢。”
丫鬟应了声眼睛再不敢乱瞟, 低着头步履匆匆地就往前冲, 几步就甩了王希音两三丈远。夏椿要喊住她, 被王希音拦了下来。梁荔一向对她不错, 如今必是遇到急事才这般匆忙,她又何必跟梁荔的丫鬟过不去。
一行人赶着去了梁荔的小院,与梁荻的院子一墙之隔,也是一排厢房围成的,不同的是窗户上挂着各色冰花,争奇斗艳煞是好看。只是王希音现在没心思欣赏,不过未时许屋内已经点满了灯,她进去的时候几个丫鬟都在翻箱倒柜,反倒是梁荔支着头坐在窗边炕上。
“二姐姐,好歹把窗子关上,不然会吹头疼的。”王希音过去说。
“静姐儿来啦?”她脸颊热红,以手做扇状:“我燥得很,开窗透透气。”
王希音皱眉,梁荔一说话,酒味扑鼻而来,她强忍着没有捏住鼻子:“二姐姐到底喝了多少?不是几杯就停下了么。”她亲自去一旁倒了杯茶,摸到茶壶温凉对就近的丫鬟道:“只会瞎忙活,二姐姐手边连杯热茶都喝不上,要你们作甚?”
可怜的丫鬟被吓了一跳,眼巴巴地挨了训也不敢说什么。
“去给二姐姐煮解酒茶,屋里人多得很少你一个不少。”若不是在宁国侯府,王希音还要再训几句,哪有把主子晾一边,丫鬟自忙自的道理。
还是梁荔最得用的丫鬟,叫黄莺的强笑着过来:“是奴婢考虑不周,劳表小姐稍等片刻,奴婢这就去煮茶。”
王希音看她一眼,便又回到梁荔身边还没开口,梁荔先讨了饶:“静姐儿如今气势大,姐姐我知道错了,还请妹妹饶恕则个。”
“哪里学来的怪腔调。”王希音绷不住笑出声,“二姐姐知道错了我也不说你,只听说你丢了贴身帕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帕子,梁荔也奇怪得很:“……一直贴身装着,并不曾拿出来,只是刚才回来满身酒气换衣裳的时候才发现不见了,怕也就是掉在院子什么地方了罢。”
这种情况倒也常见,王希音点点头:“没再叫丫鬟去原路找找么,现在起风了,别是吹到哪处草丛挂到。怎么说也是贴身之物,还绣了姐姐的名字样式,便是破了脏了也要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