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儿个是给远在家乡的父亲庆功,她作为主人少不得要招待一二。
想着,王希音就对淳哥儿道:“一会儿前院开席,你去见过祖父罢,想必二哥也会来,跟着他行礼回话不要莽撞。”
淳哥儿如今已经七岁,倒是不适合再跟闺阁女儿玩耍,只是还没到十岁搬去外院的年纪,所以方才还是跟着王希音见的诸位夫人。
“知道了,阿姐。”大名无象的淳哥儿是个敦厚老实的孩子,也大约是他出生的这几年家里都在念叨功名、考学之类的话,倒把他说教的像个学子。他看着王希音遣丫鬟跟着自己,踟躇了下方说:“我也觉得阿姐样样好,阿姐不要恼了。”
小孩子还听不出刚才那位夫人说话的深意,只是单纯以为王希音不喜欢她的夸赞。
听了弟弟笨拙的安慰,王希音笑笑:“多谢阿弟,姐姐没事。去了前院要先拜见祖父才能随意行走,可记得了?”见他点头,她又对丫鬟道:“看好少爷,见过二少爷了再回来。”
目送淳哥儿离开,王希音轻轻叹了口气。立时有旁的丫鬟道:“四少爷懂事,三小姐不用太担心。”
“我哪里是担心他。”王希音蹙眉又展开,轻步往花园里去了。
“静姐儿,你可是来了。”一进了花园,便听到一声招呼,却是个鹅蛋脸的姑娘,一双细眉弯弯,身着交领高腰襦裙,若草色底团花纹饰的上襦,茜色下裙,掐着深色束腰,更显得身姿婀娜,纤如扶柳。
王希音笑着应道:“刚去厅堂拜见了各位夫人,可让小表姨久等。”这是去年刚点为兵部尚书的朱大人家的嫡幼女,闺名安安的。论起来,王希音要叫那位已过不惑的朱大人一声舅姥爷,只因他是五奶奶王梁氏母亲,宁国侯夫人的亲弟弟。
朱安安显然没继承朱家圆润的身材,她十四岁的年纪,娇小纤细,现下挽了王希音的胳膊,冷眼瞧着两人竟像同龄一般。然而她自己似乎并不以为意,娇娇地道:“并不很久,只是好些日子没见你,想得很呢。”虽说两家的血脉关系已经有些远了,但京城里行走看的是人脉。朱家显然对平阳公这门姻亲很看重,往日年节总会有来往,因此互相并不生疏。
而朱安安是家里娇宠的小女儿,虽然年岁比王希音大了三个春秋,又长着一辈,但教养上与王希音这个五房嫡长女完全不同,两人说起话来,竟是这个被叫表姨的娇软一些。
“知道小表姨念着我,前些日子我家绣娘新得了本绣花册子,里面很是有些新鲜花样,一会儿让夏樱拿给表姑看看。”大约王希音也习惯了与这个表姨如此相处,径自拿出表姨最感兴趣的事物哄她。
朱安安果然笑眯了眼,若不是心底还能记起自己是长辈,恐怕她真该撒着娇说,就晓得静姐儿疼我。然而还不等她说话,院子又有人来了。
“……好生偏心,只惦记你朱家表姨,瞧你们倒不是姨甥像是嫡亲姐妹似的。”人还没走近,抱怨先过来了。
王希音霎时只觉额角抽疼,笑着对这个穿樱色窄袖背子,宽下巴的圆眼姑娘道:“娇表姐勿恼,是希音腿脚慢了两步,才让小表姨上前接的。”她也不顾缠在身侧的朱安安,伸手拉了张娇,低语:“祖母一直念着您,晓得您今年及笄,留了些话与您,特特嘱咐我散了席,让夏椿领您过去。”
张娇这才转嗔为喜,反握住王希音的手,眼角带过朱安安一下,道:“那就多谢表妹了。”说罢也不理人,松了手就带着身边的小丫头嘀咕什么去了。
朱安安拿王希音挡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洗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