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娇表姐家境差些,做妹妹的帮补不了别的,分些玩意儿与她也是应当的。”只要娇表姐别有旁的心思。
以朱安安的身份,自是不把张娇放在眼里的,只是耐不住张娇自己不知轻重,每每在平阳公府上与她争高低。也不想想出了平阳公府的宴席,她张娇还能再去哪家遇得上自己?
言语间,王希音又去招呼了别家的姑娘,都是与平阳公沾亲带故的,问候起来还算轻松。却是有一个浅红梅色单衣,素白镶蓝纹金边罗裙的少女有些眼生。
第十二章
晚宴用得倒也顺当,只是结束时五奶奶想扶着刘氏回主院,却被小刘氏拦下道:“散了席怕是管事们还要回话,弟妹事忙,我送姑母回去也是一样的。”
五奶奶看着默不作声的刘氏,想着再深的隔阂这也是亲姑侄俩,她何必横在中间做恶人,便顺势道:“那就请二嫂多担待了。”又对刘氏道:“娘,我见过管事再给您请安。”
刘氏点了头:“叫静姐儿跟着,若是晚了差个丫头说声,也不用来请安了。”
五奶奶佯作没看见二奶奶欲言又止的模样,应了是,让元嬷嬷去领正在跟王元娘和王二娘说话的王希音。
爷们儿那边早走得不见人影,约莫出了二门不拘去哪里还会续一摊,这话五爷在席上说了不止三遍。五奶奶也不指望他回来的第一晚能在自己房里歇了,只想着回去打发人去前院问一遭,也好明日刘氏问起来有个应对。
那边小刘氏扶着国公夫人回正院,一路上轻声细语,哪怕路旁有个小石子也要提醒,那战战兢兢的模样,混似当年她刚从刘家住进国公府一般体贴尽心。便是明知她有事相求的刘氏,也忍不住软和了面容。
良久,在正厅饮了茶,小刘氏还一副忐忑的模样不肯走,刘氏叹口气:“罢了,有话就说。”
小刘氏一双大眼瞄去,很是乖巧地从椅面滑下,跪在地上:“姑母,侄女知道错了,这些年侄女在贵州,无时不想着姑母的悉心教导,养育孩儿才懂得姑母的一片苦心。”她原还是声线清晰,讲到后来忍不住哽咽,陪侍丫鬟也俱都低头。
哪怕知道这是小刘氏的惺惺作态,对着好歹在膝下教养成人的侄女,刘氏到底还是心软,她道:“路是你自己选的,什么苦都得你自己受。”看着小刘氏瑟缩的模样,刘氏揉着眉心:“我知你是有事求我,直说了罢。”
小刘氏抹抹泪,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却不肯坐,站在厅中,双手绞着帕子,半晌才支吾道:“侄女做错了事,受了苦是侄女该的,只是侄女的几个孩子……”她连忙捂了嘴,把哭腔咽下去,续道:“年前,二爷已经给国公爷和您来了信,元娘跟贵州本地的一户人家定了亲,那户人家是个好的,只是贵州的地界儿能有几个人家比得上咱们京城的……更何况二爷官微言轻,这一个还是苦求来的。”小刘氏偷眼看去,见刘氏闭目养神,眉间散不去的郁气,便改了口风:“可怜我的宝哥儿和二娘,在贵州事忙,本就无暇教导他们,若是日后又在当地嫁娶,我怎么对得起他们……”
她的话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完了,正厅沉寂良久,刘氏掀开了一条眼缝,道:“宝哥儿和二娘被你教导的很好,我这到底是被他们叫祖母的,这么好的孩子我自然见不得他们嫁娶不如意。现在说着就要过冬了,先生们也要准备回家,等明年开春我会让帐房交上这两个孩子的束修。”刘氏自忖能收留两个孩子已经是她仁至义尽,至于二爷的官位,还轮不到她一个妇道人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