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睡好,满脑子想的都是王元娘到底犯了什么事。当初王安的亲事成的顺顺当当,第二天全家也是一派和睦,完全看不出有事的样子。
是她当初太驽钝,还是根本没出事呢?
如果是没出事,那为什么这一回又出事了?
连番的问题让王希音怎么也想不透,索性早早起来去书房练练字,把烦躁的心事平静下来。直写了十篇,手腕酸疼了,她才停笔,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色,问侍候笔墨的夏樱:“夏椿昨晚回来了么?”
夏樱垂眸道:“近子夜回来的,奴婢见姑娘已经睡下,就没让她来磕头……姑娘现在可要叫她?”
王希音略想了想就点头:“叫她到书房来回话。”
“是。”夏樱亲手去铜盆拿取出温水浸湿的手巾给王希音擦手:“隔间有桂花糕和核桃酥温着,姑娘先垫垫肚子?”
“都上来吧,每样另分个碟子。”说完王希音就让别的丫鬟把练的字收起来,自己去窗边看着初冬清晨的薄雾。
夏樱咬咬唇,终究没说别的,使人将夏椿叫了上来。
“姑娘。”夏椿很快就上来行礼了。她神色有些憔悴,眼圈青灰,显见也是没有睡好。
“你们都下去吧。”王希音对夏樱等人道,并不去看她们的脸色,又对夏椿说:“坐着回话,看你也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是奴婢来得匆忙,疏忽了……”一般贴身伺候的丫鬟上工前还是要敷粉修容的,以免妨碍主子观瞻。只是今天王希音叫得急,夏椿又彻夜未眠难免有些不像。
“我没有怪你。”王希音温声说:“叫你来也不是问罪,只是想知道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想必雪芽姐姐也把能说的都说与你了。”
提到昨日,夏椿脸色僵了僵,慢慢呼出一口气:“姑娘聪慧,雪芽姐姐差人送奴婢回来时确实嘱咐过,昨日您让奴婢去正院跟五奶奶说大小姐不在房中,奴婢就顺着新房旁的过道拐的半月门,想着从角亭穿过去人少也能减点脚程。”
王希音听着,就在心里画着平阳公府的线路。王安的新房院子在公府西南,和前院隔着一条小巷子,中间为了方便爷们儿行走也打通了小门,有婆子看守。当时打通的时候,国公爷觉得那里光秃秃不文雅,就叫泥瓦匠砌了个石亭又栽了些长得快的青竹在那,勉强是那么个意思罢了。
然而日常是不会有人在这个小亭子驻足……人多客杂的时候就不一定……
“然后……奴婢刚走到竹篱笆就、就听到石亭有人说话,像是大小姐和一个男子。”夏椿低着头,其实不仅仅是说话那般简单,当时王元娘在低泣,夏椿听到声音自然要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