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春樱喜欢把她当洋娃娃逗弄的事,万晓柳已经没力气生气了,因为她越是生气,春樱越是逗的起劲,所以,万晓柳早学会了以不变应万变的绝活儿。眼见这会春樱又起了兴致,万晓柳只能保持淡定脸乖乖的窝在春樱怀中,执意想要一个答案。
小女儿固执的小模样,让春樱又好气又好笑,遂悠悠道出了原因:“五丫,你阿爹是个好的,儿子女儿一般疼爱。可是,五丫,你要知道,在我们大安,你阿爹这样的男子毕竟是少数,这个世道,对于女儿家来说,还是很苛刻的。你和二丫是打小被我和你阿爹宠坏了的,将来你们出嫁,阿爹、阿娘就是再仔细,也不能保证一定找给你们找个把闺女看的和儿子一般重要的夫君。阿爹、阿娘在的时候,还能让你们依靠几分,等阿爹、阿娘去了,你们就只能依靠三郎和六郎了。”
“你奶一辈子窝在小河村,就是镇上都没去过几回,她只知道,考中举人,就能当大官,她不知道,就是真让你小叔考上了,这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单品行这一条,你小叔就未必过的去。阿娘前半辈子耗在了国公府后院里,如果不是你阿爹和我说过这些门道,阿娘恐怕也和你奶一样无知呢。咱家的情况,以前是不敢想,但你得了娘娘点化,日子是越过越好了,阿娘寻思着,等明年,说不定能把你三哥送进书院去呢?你阿爹常说,三郎啊,是个读书的料,生在咱们家,给耽误了。所以,等咱有能力了,自然要尽快把三郎送去读书的。你阿爹是侍候过进士老爷的,虽然他自己读书不怎么样,但眼光还是有的,所以啊,前些年咱就是再苦再穷,人情来往什么的,就从来没给人留下过话柄。你奶你爷是怎么对我们的,你也知道,你也别嫌你阿爹窝囊,你阿爹都是为了三郎的前途忍着呢。”
万晓柳并非真小孩,春樱这话若是说给万晓榕听,急性子的万晓榕恐怕一时半会还理解不了万仲勇的苦心,可万晓柳一听,却一下子就明白了。
“阿娘,你的意思是说,阿爹这些年来忍辱负重的,都是为了三哥着想?”
春樱会现在和万晓柳说这些话,也是笃定万晓柳能够听的懂,笑了笑道:“呵,我家五丫难怪能得娘娘青眯,果然一点就通啊。是的,不光是三郎,还有六郎,他们都是你和二丫未来的依靠,他们好了,你们在夫家才有底气不是?咱家小门小户的,即使考上了,没有门路,派官却也不一定轮到咱们呀。这个时候,品行和名声就很重要了,无德无名之辈就是等上一辈子,也未必等得到一官半职呢。”
万晓柳这才知道,原来这大安朝的科考制度虽然和中国古代相类似,但在委派官职的时候还是有所区别的,比如说品行考评之类的,在大安就属于硬性规定,品行不好,一刀切没商量。
“可是,阿娘,这么一来,咱家岂不是一辈子要被咱奶、咱爷牵制着?”想到这点,万晓柳不由苦了脸。
“傻五丫,哪能呢?常言道,民不与官斗,等你三哥出息了,咱有的是法子制他们,怎么可能还被牵制呢?”春樱揉了揉万晓柳的小脑袋,笑的一脸狡黠。
自认正直的万晓柳居然一下子就看懂了春樱笑容的真意,唉呀妈呀,说出来真怪不好意思的。“阿娘,我明白了,我们这是先示敌以弱,然后趁其不备,一举反攻是不是?”
春樱掩嘴笑:“你这丫头,这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哩。”
万晓柳笑容一僵,很快就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