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正在院子里晒着网,远远的便见一身材高大身板壮实的汉子跨着大步走了过来。
没两步他便到了柳月身边,看着柳月,一脸不喜的问道:“干嘛放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在自己家里?不知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对名声多不好?上午我去山里干活了,中午回来就听见这事儿,月儿,可不能这样。”
柳月抬眼望向他。
一米九七的身高,粗眉大眼,方脸大耳,声音粗犷。柳月与他并肩站,不及其肩高。
“行。”柳月认真的答了个字。
铁大牛以为自己听错了,月儿几时这样听自己的话了?但他刚才确确实实是听着她回答的是行来着。
然而柳月的下一句便证实了他并没有听错,只是行与不行和做与不做是两码事。
“那把他放到山里让才狼虎豹吃了去,或是把他再扔到大河里去,让他溺死被鱼虾吃了去。这样以后他的鬼魂时时刻刻跟着我,我这辈子就过的心安理得了。”
铁大牛一听这话急了,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月儿,我没说要他命呀!”
“你叫我不管他,不就是要他命么?我就该以后天天晚上做梦,梦里都是来找我索命的!”
铁大牛听柳月这些话急的额上都出了汗,结结巴巴半阵,也没说出个什么话来。
柳月瞧他这模样,心知大牛哥这也是关心自己,语气便软了几分,“那把他放你家去也可以。”
铁大牛踌躇一会儿,道:“月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俺家那么多人,哪儿有地方住得下啊。”
“那你还说?”
柳月瞥了他一眼。
铁大牛又气又恼,气的是自己,恼的也是自己,“那要咋个办嘛!俺可不干一个陌生男人住在你家!”
见铁大牛还无理取闹不依不饶,柳月生气的绕过他走了。
铁大牛看着柳月离去的清瘦背影,同时听到她生气的话语。
“别人都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能不能活下来还说不定,你却还在这儿说这些混帐话!”
铁大牛知道这下柳月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跟了上去。
柳月转身准备关了屋门,铁大牛一手按在了门板上。
“撒手!”柳月瞪了他一眼。
“我不。”铁大牛这两个字虽然硬气,但对着柳月说这两个字时却是没一点硬气,软的很。
柳月看着他,也没有再说话,手上一撒,转身进了屋内,走向了躺着伤患的那间房,铁大牛跟着也走了进来。
当铁大牛见到了床上躺着的人后,纵使对方是伤者,他也无法友善起来。但经过了先前的对话,他不可能再无理取闹,却也不愿将这样一个人安心放在柳月家里。
“他叫什么名儿啊?”铁大牛问。
“不知道。”柳月答,“他还一直没醒过。”
铁大牛又仔细的望了望床上的人,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不知道还有气儿的人还以为会是个死人呢。
“那他能不能活过来?”铁大牛又问。
“瞿大夫说熬过了这两天应该就没事儿了。”
“那可不行,他死在这儿了,你以后一个人不得害怕?”
“人还没死呢!瞧你那说话……”
铁大牛闭嘴,知道再多说又要惹柳月生气了。
柳月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捡了放在屋子里的衣服准备去洗。
“你还帮他洗衣服!?”
铁大牛见了瞪大着眼睛,一副决不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