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问的小心翼翼。他眼眸转了过来,看着柳月那双澄澈的明眸。
四目相对,他的眼睛,那双星辰般的黑眸里,仿佛隐藏着一片黑夜里深不见底的古潭。
柳月一双明眸内波光闪动着,看着他,像微风撩动过的秋水。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他回答,声音低沉,近在耳旁。
柳月只觉那声音化成了一道实质的热流涌入耳中,整个耳根瞬间烫得不行,红了起来。
柳月慌忙的撘下眼皮,想了一阵后,才低低地回道:“那以后叫你世诚叔?”她语气中仍旧有些询问的意思。
他看着柳月,柳月仍旧是低着头,垂着眼眸。但嫩□□红的脸色,看的出是个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
他下意识的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一圈胡渣,他自己摸着都扎手。
柳月余光瞥见他手动了动,又不见他回应,便跟着抬眼望去,刚好见他盯着自己,柳月瞬间又撘下了眼皮。
“好。”
接着听到了他的回应。
柳月笑了,双手捧起那碗鸡汤,递到他面前,扬起一张笑脸,“世诚叔,喝鸡汤。”
那张清秀的的笑脸笑的好看,好似阳光正盛,整个房间都又亮了一层。
看着她的笑,再看向眼前那碗鸡汤,以及鸡汤里的鸡肉和鸡腿。他的目光不由的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
第二日。
瞿大夫照常来换药。
只是这次在换完药后,他便告知柳月下次他不准备再来了,说世诚的伤势恢复的比预期的要快,加上现在他已经能自己下床慢慢走动,所以以后的换药便交由柳月来做。
柳月仔细听了瞿大夫的一番讲解后,拿好了瞿大夫给的药,记住了该怎样换药。每日这样麻烦瞿大夫到底也不好,既然他自己能勉强动了,伤势也明显好转了,是不该再麻烦瞿大夫的。
晚饭时分,柳月端了饭菜近屋,正见他缓身下床站起。
柳月进来后他刚好已经站立,他站在那儿,目光自然落在柳月身上。
窗外阳光斜洒入室,将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平时躺着不觉得,这一站起来才发现他与大牛哥一般高,虽没大牛哥那块头,但也看着也很健硕。
“你起来了?”柳月走到他身边,将饭菜放在屋中的桌子上,一边摆放着碗筷,一边与他说着话,“小心扯着伤口,需要帮忙的还是叫声我。”
柳月摆正了凳子,扶他坐了下。然后自己也搬了个凳子坐在他的对面。
二人第一次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面对面的吃着饭。
虽说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就在这样和一个男人静静地吃着饭,到底有些不自在。柳月想了想,问道:“对了,世诚叔,你家是哪里的?”
如今他已经能走动了,再过几日应该可以将他送走了。
对面的人略作沉默,继而回道:“ 我家离这里很远。”
“很远吗?”柳月没出过门儿,最远的也就是去镇上赶集。所以很远这两个词对她来说很缥缈。
他定睛看着柳月。
没有得到回答,柳月疑惑的看向他,没想到他正看着自己。一瞬间四目相对。
“我没怎么出过远门儿,最远的就是到镇上去赶集。”
柳月连忙用说话来缓解尴尬。
他垂眸,默默的夹了几口菜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