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艺心想,自己这管的闲事可是够多了,多一件又有何妨?
他将斗篷的帽子取了下来,朝着四周看了看,人群已经散了。
儒生的扇子是雪白的,地上的泥是灰黑色的,黄文艺慢慢走了过去,弯腰将扇子捡了起来,在身上擦了擦。
儒生还在怅惘,黄文艺倒是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轻轻说了声:“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世界跟你想的不一样。”
儒生收回了望向天空的眼,看着面前这个有些俊秀的年轻人,回道:“是啊,不过,我又能怎么办呢?”
“这个还你。”黄文艺伸手将扇子递给了儒生。
儒生双手接过了:“谢谢。”
黄文艺叹了口气:“我以前跟你差不多,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阁下的意思是?”儒生有些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想坚持你的理想,就跟我走。”
理想,真是一个美妙的词,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沉醉其中。
黄文艺转身走了,儒生似乎被黄文艺的花语吸引了,虽然他完全不认识这人,却也跟了上去。
黄文艺带着那儒生到了一个客栈,他付钱让儒生泡了一个灵药浴,价格不菲,可好在黄文艺现在也是身怀百万金的人了。
黄文艺点了一桌好菜,一个人喝着酒,看着窗外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这儒生搭上关系,也许,这就是命运。
酒尚未喝完半壶,儒生已经不是来时候灰头土脸的样子了,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钱自然也是黄文艺付的。
儒生慢慢地坐在了黄文艺对面,问道:“阁下如此厚待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你知道今天玩什么那么多人围观,却没有一个人拆穿那游侠的把戏吗?”
“在下不知。”
黄文艺端起杯抿了一口,慢慢说道:“人人皆知人人不言。”
“此话怎讲?”儒生似乎有些不明白。
“这世上有两种傻子,一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一种是什么都知道的。”
黄文艺看了看儒生那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很多人都是无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所以活的像个傻子。而很多人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们知道,只有活的像个傻子,才能成为大众中的一员。”
“两种傻子见了面自然是说傻话,这个世界上,只有活的像个大众,才能真正活下去。”
“你不懂这儿的规矩,所以你会被打,当然,有一天你能强大到自己就是规矩的时候,那就好多了。”
“只是,会有那么一天嘛?”黄文艺望着窗外,眼神有些悠远,不知这一句是说给儒生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儒生没有回话,细细想着黄文艺的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说不出来。
黄文艺收回视线,问道:“你不是这界连城的人吧?”
“嗯,在下从东夷而来。”
东夷,在这光耀大陆极东之地,离处于中部地区的西比帝国还是极其遥远的。
“为什么跑这么远来界连城?”
“在下是受了家师之令,外出云游四方,想让我看看这大陆的风貌,找寻大道所在,至今已然一年多了。”
“一年多?一年多你都还没看懂该如何在这世道生存?今天要不是那几个游戏有所忌惮,你肯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