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折下了最近的那一根树枝,滕紫屹回身静看着脸上并不多表情的盗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最好提前告知。”
盗骊这才翻了一页书页,“我已安排妥当。”
滕紫屹将手中的树枝握紧,“你安排了什么?”
盗骊微正了正身子,面色冷然,内心却不似表面这般平静,“我在她的晚膳里掺了足够分量的参汤补药和……催/情/粉。”
“催……催/情……粉?”滕紫屹薄唇抿紧,握着树枝的手指猛地收紧,暗自呢喃,“她……会不会太辛苦?”
盗骊拿开了手中的书册,视线直直地望着滕紫屹,“那药的功效极好,第五日又是临界点,所以今晚是最后的机会。错过今晚,你、我、她,此生都不会再有可能有孩子。如果你确定你愿意退出,我并不反对。只不过,熙儿的身子始终存在变数。我会要求你我今晚一起,除了沽名钓誉的为了所谓的公平起见外,事实上我是怕过程中发生一些意外或者是变数,有另外一个人在场,或许可以挽危难于最早关头。”
“可也不一定要给她服用催/情/粉呀,她的身子骨,万一承受不住……”
“她那到如今依然拘谨的性子,你确定她若完全清醒,会同意你我一起?与其到时候还要讲理谈条件乃至于分析利弊,还不如简单粗暴些。大不了,明日我负荆请罪,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要打要骂,权当雨/露/恩情了。”
滕紫屹睨着他,“明日醒来,她若真是恼了,我才应当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你还是想想,今晚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吧。”
两人还在那儿争论谁应该承担的责任更重些,争不出输赢,采菊已经过来唤他们了。
仿佛听到了战场上的战鼓擂鸣一般,两人的神情迅速凝重而庄严,挺直了脊梁,高高仰起脑袋,优雅苍凉,仿佛身处于硝烟战火中的将军,此番是要去打一场硬仗一般。
滕紫屹推开门,望着那熟悉的寝殿内,熟悉的楠木大床,望着熟悉的床幔轻纱半掩着,不知为何历经生死沉浮,辗转多次跌宕风浪的他,却是心一阵紧过一阵,每靠近一步,呼吸便困难一些。
短短的路程,却像是走了几十年那般漫长。
修长白净的手指慢慢撩开床幔,静看着床上闭着双眼的程熙,心脏像是要跳出心房,甚至有那么一个刹那,他真的想过临阵脱逃。
盗骊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抬手就拍开了他的手,跨前一步,轻轻坐在了床边,轻抚了抚她的面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静静听着。
而后瞧了瞧仍有些人事不知的她,试着轻唤:“熙儿?”
程熙眉头轻轻一皱,仿佛受到了某种打扰般,慵懒地只“嗯~~~”了一声,却是藏着软糯的甜丝。
盗骊沉闷的双眸赫然一闪,原以为他会比滕紫屹淡定从容很多,却没想到看着她的初初反应,心仍是止不住的颤得厉害,敛了敛心神,盗骊淡然收回手指,面容清清冷冷的看向滕紫屹,“脉象跳动已然加快,药力马上就见效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盗骊的话一般,本来只是睡得脸有点粉嘟嘟的程熙,开始不安分的翻身,动来动去的结果就是脸色有淡粉慢慢成了酡红色。
睡着的双眼也因为身体的不适而微微睁开,半开半合的,潋滟着一眸子的水光,含而不露。
她先看到了盗骊,缓缓坐起身,轻唤了一声,“盗骊?”语声媚软如丝,说话的同时还伸出了自己的藕臂,想要攀附拥抱他,只不过药力刚见效,抬到一半的手臂无力的垂落,整个人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