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太阳穴的青筋同时突突地跳,然后就听到了清脆悦耳的一声呼唤,“呀!是滕紫屹和盗骊啊?过来过来,我正准备用膳呢,一起吧!”
两人相视一眼。你还别说,这么长时间的同居生活,倒真的让两人培养出了革命情感。
嫌弃依然还是嫌弃,不过是带着同理心的嫌弃,他们俩感同身受,都知道,哥们你也不容易啊……恨不得相视无言泪千行……
就比如像眼下这种情况,搁在最初,两人互视绝对是满脸的嫌弃,浑身上下哪哪都不爽,可现如今两人对视,竟然都在无言的说,“哥们,自求多福吧。”
两人长腿迈开,一个峻挺颀长,一个清雅修长,气势绝伦的姿态走得颇有些悲壮。
然后,再一道清脆悦耳的呼唤,让两人直接从悲壮转为了悲凉,外加呜呼哀哉。
因为他们同时听到熙儿在呼唤,“呀!是江随云啊,你来得可真是太巧了,我正要用膳呢,一、起、吧!”
两人额头的青筋跳得那是越来越欢快了。
程熙喜滋滋的张罗着饭局。一会儿嚷着加碗,一会儿亲自去添筷,一般刽子手在屠杀之前都有种莫名的亢奋。
而滕紫屹、盗骊还有江随云则是各怀心思的落座。
滕紫屹和盗骊知道这绝对是一顿鸿门宴,自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江随云虽然算是这档事情中的局外人,可是以他那点层次,他什么不知道?个中内情,江随云必然心知肚明,了得的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为清晰明了这是一顿针对滕紫屹和盗骊的鸿门宴,他坐在这儿才会真正的如坐针毡、忐忑不安。
你以为滕紫屹和盗骊的糗样是好瞧的?这两人多要面子啊?他们恶心了自己,也恶心了对方,也算是同甘共苦、相互抵消了。
可江随云却是旁观者,是局外人啊?
这两人回过头来,还不得联手报复他?
普天之下,除了熙儿,谁能敌得过这两人的联手?
所以,程熙待会下手越重,这两人越难堪,那么江随云往后的日子就越难过。
如此,三个大男人那是心惊胆战,那哪儿是在吃饭啊,简直是吞剑、吞毒药一般。
危机随时都会爆发,却不知何时会爆发,面上还得若无其事的,三人之间眉来眼去,又转而偷偷瞄程熙一眼。
可是悠长的序曲都结束了,程熙却始终在埋头吃饭,一点点小动作都没有。
这让三人既意外又不安,迟早都是要挨一刀的,那就不如这一刀来的快一些早一些,好过这般苦等的煎熬。
好在程熙也不是什么太耐得住性子的人。
将筷子咬在嘴里,程熙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她这一停,三人也随之一停,而后又不动声色地继续吃。
程熙先笑,笑得阳光灿烂的,而后才道,“哎呀,滕紫屹差点忘了,你最擅长剥虾了,你瞧瞧这盘虾,挑个最肥美的,给盗骊剥一个嘛。他啊,最爱吃虾了。”
“……是,是么?”滕紫屹心跳停了一拍,心道,果然还是来了。
“是呀是呀,”程熙笑得特别诡异,“你剥虾的动作特别性感,无人可比。”
“……呵呵,呵呵……”滕紫屹手上剥着虾,却并没有因为程熙的夸奖而开怀半分,“既是如此,我给你剥吧。”
“不用,不用,”程熙连连摆手,“你给盗骊剥,特地为他走心的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