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经是入夜了,她躺在刘瑾的寝床上,身上盖着绣着金丝的薄被,想必是他抱她睡在这里的。
只不过,这张床可不是她想睡的,危险极了。
这时候,刘瑾正在窗边逗弄着笼中的金丝雀,苏芷默默起身下床,穿好绣鞋,刚想行礼退下,就见管家推门而入。
管家来到刘瑾面前,殷勤地端上花牌,模样就像伺候皇上的太监总管一般:“大人,今晚召谁侍寝?”
侍寝的这些女人大都来自青楼,换了一批又一批,也许是因为刘瑾在那方面有特殊的发泄虐待,和他共榻的女人第二天基本全是遍体鳞伤,撑不过半个月,就又回到青楼里去了。但刘瑾赏赐的银子很多,所以,仍旧有烟花女子抵不过钱的诱惑,而奋勇成为刘瑾的玩物。
刘瑾虽是宦官,却不缺女人,但养成类的少女,只有刘莞儿一个。
所以,与那些更替如衣服的女人相比,在刘瑾心中,她算是比较特殊和宝贝的。
刘瑾随意点了一个花牌,然后看一眼已经醒来的刘莞儿,差人送她回自己的卧房休息。
回到闺房后,婆子们看守在门口,美名曰伺候大小姐,苏芷心里明白,实际上就是监视她而已。
房间里终于就剩下她一个人,可以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怎样除掉刘瑾。
苏芷根据原主的记忆,知道刘瑾收贿了不少官员的钱财,也侵吞了大量理应进入国库的款项,为了打理清楚,他甚至还亲手动手填写了账簿。
若是将那账簿弄到手,再交到皇帝的手中,想要扳倒刘瑾,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毕竟,皇帝做惯了整个天下的主人,不管是喜欢的女人,抑或是财富,都是他一个人的,不会允许旁人与之瓜分享用。
第二日起,苏芷表现格外好,仿佛回到了以往,乖巧温顺,很讨刘瑾的欢心。
苏芷为达到目的,甚至过了一段没羞没臊的日子,洗浴主动脱光光,主动用语言示爱刘瑾那个老变态。
有些话说出来,她都觉得恶寒,好在刘瑾很受用,渐渐松懈了对她的看守。
见时机已经成熟,苏芷换上一副痛改前非的表情,提及逃出府之事,真挚向刘瑾认错。他一脸温和不予追究,她却潸然泪下,说有负于养父的恩情,要责罚自己打扫养父的房间,方能弥补心中的亏欠。
一番言辞,声泪俱下。
刘瑾见刘莞儿有这等觉悟,欣慰地点头答应:“懂得知错就改很好,爹爹到底没有白疼你。那日后,爹爹的卧房,就由你亲自打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