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拂脱掉了外衣扔在地上,道:“案件于你的意义和对我有本质上的区别,我并不喜欢去探究真相——”
“那你喜欢什么?”他问。
她因为衣服上沾了灰尘而不愿意坐下,站立着的时候遮去窗边一片日光,半边侧脸匿在视觉阴影里。
“你对犯罪很熟悉,”夏洛克道,“你甚至——”
“那又怎样,”苏拂打断了他的话,并且声音不自觉的抬高,较之平常的温和冷静多了几分厚重的逼迫感,更肃穆而压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道,“在我自愿提及这些事情之前,你所以为的所有真相,都是假象。”
“这么说,”夏洛克站起来,目光和她齐平,“你承认你是一个‘神秘者’?”
“也许。”苏拂转头不去看他。
“可是我对一切‘神秘’都很有兴趣,”夏洛克漫不经心道,“你得小心了。
苏拂没什么笑意的笑了一下,用他最常说的话回答了他:“随意。”
下午夏洛克出去了的时候她没有跟着去,卷卷再一次从霍格沃兹带来了邓布利多的信笺,这一次信上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苏拂回信时特意询问了魔法部最近对学校的监视近况,毕竟马上就要开学了,信写好都卷起来了,她又拿了一张羊皮纸,问西弗勒斯要一瓶可以去伤疤的药水。
虽然她自己也可以动手,但是她有手残的debuff在,万一熬出来的不是魔药是毒药,那就没得猴耍了。
卷卷站在书柜顶上时不时的拍两下蓬松的翅膀,苏拂回头对它道:“你先休息一天,后天再去霍格沃兹吧……另外别在房子里乱飞,当心夏洛克拿你做实验!”
卷卷轻柔的鸣叫了几声,飞到了旁边的架子上。
晚上夏洛克依旧没有回来。
赫德森太太和去她的老闺蜜家里做客去了,房子里只有苏拂一个人和卷卷一只猫头鹰,于是苏拂很放飞自我的用魔杖戳着擀面杖擀出一锅面条来,并且专门幻影移形回自己在四棵枫树街的公寓里拿辣椒酱来拌面。
晚饭过后她刚想着要不要出去走走,或者去找茉莉聊会天,会客厅那个经年不用的壁炉里忽然窜出了碧绿色的火焰,紧接着,火舌舔舐之间,缓缓显现出邓布利多苍老却精神的面容。
苏拂在附近设了一打防护咒,道:“现在可以变成人形了吗?”
黑狗谨慎的朝四周看了看,忽然直立而起,下一瞬就变成了一个身形高大却消瘦非常的邋遢男人。
“苏·弗兰克……”他慢慢的叫出她的名字,似乎因为长时间不口吐人言而微微滞涩,声音沙哑,“这么多年不见,你没有一点变化。”
“西里斯·布莱克,”苏拂叹了一声,“看上去阿兹卡班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
小天狼星漫不经心的道:“我是罪有应得,不是吗?”
苏拂的眉缓缓皱起来:“我并不相信是你告的密——当年那件事有什么隐情?”
“感谢你的信任,”小天狼星语气讽刺,“但是毫无价值,我依旧是个逃犯。”
“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关系,”苏拂道,“但是你在伦敦太危险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到处都是摄魂怪……”
小天狼星似乎体力不支,扶着树干坐在了地上:“我只在伦敦呆很短一阵子,等到开学季过去——”
“你不能!”苏拂粗暴的打断了他,“那孩子现在过得很好,你没必要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