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夏洛克应该在和茉莉通电话。
“ok——”麦考夫接着道,“还记得被麦克道格盗走的那份机密文件吗?”
夏洛克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道:“这件事最近你一直挂在口上。”
“它被存放在一个特制的存储盘里——只有政府最机密的文件才会用这种存储盘,它们本身自带一种密码锁程序,一旦有人试图破解它,我们就会察觉,并锁定存储盘的位置……”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夏洛克接话,但是夏洛克并不买他的账,他只好继续道:“今天白天有人试图破译够一次,但是这位盗窃者技艺高超,他在破解的过程中发现了存储盘上安装的定位程序,立即就将它阻断了,因此我们的技术部门只是检测到他在伦敦,但是不能精确到他的具体位置。”
“你是为了告诉我,你们的技术人员有多蠢吗?”
“我是想要让你找出他——他就在伦敦。”
“想找的话自己去吧,”夏洛克站起身,望着窗外逐渐明亮起来却依旧稀淡的日光呢喃道,“最近丢的东西和人可真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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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拂一直在黑暗中如同无助的盲人般被人挟制着度过了两个小时。
他们“打晕”了她依旧不放心,还要拿走她的手机,给她套上黑色的头套把她塞进车里看着,于是一路她只能极度考验耐力的一动不动,靠着其他感官去辨认自己究竟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起初还是平整的道路,半个小时之后就开始颠簸,似乎是一段碎石子路,尔后经过了一条小溪,穿过一片树林,最终到达了目的地后他们将她从车上扛下来,扔进了一间潮湿冰冷的屋子。
沉重的铁链锁合上的声音在冷涩空气里缭绕回响,苏拂面朝下趴着,听见似乎有人摩挲迟疑的脚步声从她耳边擦过,待到外面的人声远了,她感觉到有一双纤细无力的手废了好大力气将她拉起来靠着墙壁摆好,然后解开了她的头套。
天色已然大亮。
突如其来的光明刺得她的眼睛半响睁不开,等到她适应了光亮抹掉眼底氤出的生理泪,刚才将她拉起来的那人已经走开了。
苏拂看见她站在窗口修长纤致的背影。
她似乎是在观望外面的人离开的方向,感觉到苏拂落在她后背的目光,回头道:“这里是伦敦郊外一处废弃的烂尾楼。”
言简意赅,声音却沙哑虚弱。
“你——”
苏拂未出口的话卡带般顿住——她看见一双奇异的金色眼瞳,难以言表的漂亮神秘,让人想起夜幕之上永不坠落的璀亮星辰。
那是个个子很高的年轻女人,黑色长发在脑后绑成凌乱的髻,鬓边的碎发沾着泥沙和风干的汗液,衣服肮脏不堪,脸色苍白的吓人,但是这些都不能妨碍,她那张精致美丽到让人惊叹的面容。
“你是谁?”苏拂说完了刚才的话。
“弗雷娅。”
她说着按着墙壁坐在了地上,似乎体力不支。
“ok——弗雷娅小姐,能告诉我,你知道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吗,或者说,是谁挟持你我来这里的?”
“不知道。”
苏拂摇了摇头,撑着地面站起来在“牢房”里走了一圈,这里大概二十平米见方,砖头墙壁上墙皮剥落的厉害,缝隙里都生出了绿糊糊毛茸茸的青苔,霉菌侵占了墙壁上仅剩的一点干净白色,而只有朝东的墙上开出一个小窗,还装了铁栏杆,门缝倒是不小,隔着都能看见外头缠绕着的粗壮的铁链锁。
她走到墙角时,闻到那个叫弗雷娅的女人身上有浓重的铁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