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年轻的江湖子弟心中大失所望。初入江湖便把那天下第一奉若神明,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为那般风流人物,给江湖留下诸多传说。
可眼前这天下第一哪有半点风流姿态?分明就是个村夫。
而那些个掌门或长老级别的人物就不这么想了,只有他们才知这天下第一的可怕。
风亦云向来来无影去无踪,也不大愿意掺和江湖纷争,因此极少于人前露面,在场众多武林高手,见过风亦云的不超过三成。
这三成就包括无量宗的宗主境方子。在场所有人除却风亦云,就数他的武功最高,这个年过古稀、须发皆白的老人不禁感叹道:
“自五年前与风亦云一见,老夫方知其修为之高,惊世骇俗。数载以来,老夫始终囿于瓶颈,不得寸进,万万想不到他比之以往更为精进,实在是令老夫汗颜呐。”
境方子声音不大,但位于他两旁的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无不心惊胆战。
“境宗主您在九门四宗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论武功修为更是江湖中的泰斗,您说说风亦云是何境界?”
说话的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即使坐着,也比旁人要高出一个头,满身疙瘩肉,尤其一双胳膊,比成年男子的头都要大,讲话声如洪钟。这人便是平沙会二把手雷阵。
雷阵此话一出,引得不少人侧目,纷纷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境老对风亦云的评价。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境方子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顿时炸开了锅。连境方子这般厉害的人物都看不出风亦云的武功境界?要知道境方子可是整个中原武林数得过来的入圣境界之一!
入圣之上,那便是远古传说中的境界了。
还不待众人商讨出个结果,高台之上的风亦云终于说话了。
“各位武林同道,我风亦云此次发起武道大会的目的,想必你们也很清楚吧?我也不拐弯抹角,这次麻烦诸位远道而来只为一事,便是为我那枉死的徒儿报仇。”
风亦云声音沙哑,看着就像在自言自语,但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楚的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偌大的校场,一直回荡着他的声音。
停了停,又接着说道:
“我知道鉴武盟的规矩,武道大会不为个人恩怨而开。但我风亦云,偏偏就要把这个规矩破了!我大徒儿阿五为歹人所害,我这做师父的若是不为他报仇,继续安安稳稳做那狗屁天下第一,这辈子也枉为人了。”
风亦云这番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再次议论开来。
虽说早有传言风亦云是为给徒弟报仇而发起的武道大会,但这个说法也无人证实。现在事实由风亦云亲口说了出来,性质就大不一样了。
朝廷设立的鉴武盟,是整个中原最具权威的江湖组织,可以说是凌驾于一切势力之上,那么鉴武盟的规则铁律,便足以束缚任何江湖人士。
如今风亦云为个人恩怨而广发英雄帖,邀天下群雄齐聚凤鸣城,无疑是在挑战鉴武盟的规矩,或者说,朝廷的规矩。
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巴掌可是实实在在打到了朝廷的脸上,容不得众人淡定,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移到了代表朝廷脸面的皇甫光彦和孙兰之身上。
这两个朝堂和江湖中熬出来的老油子反而是气定神闲,仿佛此事与他们无关,只是路过来看戏一般。
这两人不发声,本就不该再有异议了,可谁知还真有那不怕死的出头鸟。
只见那年轻人高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