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轻伤的崔玉盈也非得在手术室前等候。沈家兴一直扶着她, 不管是她要站起来走走,还是坐下来歇着, 都一步不离她。
崔玉盈小声问:“时家就没人来吗?”
沈家兴道:“时董倒是露了脸, 不过呆了一阵子就走了。”走得时候竟然还好意思说把女儿托付给他们照顾。
崔玉盈呸了一声,道:“那可是他亲闺女!”
沈家兴道:“他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
崔玉盈又问:“那时兆伟呢?不是一直最疼小唯一的。”
沈家兴摇头, 意思眼下还没见着人。
“万一手术中需要亲属签字怎么办?”崔玉盈想到时唯一晚上被人打的模样,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滚出来,“多年轻的小姑娘, 他们那帮人真是没良心的。”
本来歹徒是对着她们两个人一起动粗的, 可时唯一硬是试试抱着崔玉盈,没让那帮人手里的木棍落在她身上。
再后来,也不知道那歹徒受了什么刺激, 拽起时唯一, 说:“学你哥?充英雄?”他一脚揣在时唯一肚子上,将她踹倒在地,“你哥那个大傻逼早该被人砍死。我今天先砍死你。”
崔玉盈想求对方别伤人, 她可以让家里人给钱,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结果那歹徒说, 时间过了, 现在不要钱了,就要命。
然后崔玉盈就被一巴掌打晕过去。
等她醒来, 就发现时唯一躺在地上,痛苦地呢喃。
时唯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意识还在。
崔玉盈被绑在椅子上,也不能走过去看她,只能不停地跟她说话。
当时她看着满地的血,真是心都被吊在了嗓子眼里。
沈家兴叹了一声,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易欢和沈霃宽:“还好,你没出什么大事。”
万一崔玉盈晚上出事了,沈家兴也难保证自己会不会迁怒到儿子身上。再明事理的人,也有会犯糊涂的时候。
他依稀记得,当年儿子霃宽在大学的时候消沉过一段时间。崔玉盈过去陪着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打电话跟他哭诉,说儿子又瘦了怎么怎么样。
他大抵也估摸出了缘由,忽然间也就理解崔玉盈了。
哪个母亲会喜欢曾让儿子痛不欲生的人呢?
“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他们会惦记上你。”沈家兴保证,“以后不会的。”
崔玉盈又问:“老张呢?他情况怎么样?”
沈家兴没敢告诉她实话,“他现在也还好,在等着家里来人。”
老张是个很稳重的司机,给沈家兴开了很多年的车。沈家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老张的家人,他已经让人着手处理善后事宜。
毕竟老张以后再也不能开车了。
也是奇怪,那帮歹徒为什么总喜欢和别人的腿过不去。
崔玉盈道:“真是飞来横祸。老沈,我们是怎么惹到这些亡命之徒的?”
沈家兴轻轻拍着崔玉盈的手,说:“树大招风,避不了。”
想想当年的易正峰,他也就释然了。
沈家兴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易欢和沈霃宽,说:“估计孩子心里也不好受。”
崔玉盈想了想,说道:“一会就让易欢先回去吧。我怕小唯一醒了看到易欢,情绪会激动。”
“为什么?”沈家兴不明。
崔玉盈道:“当时我看她趴在地上,站不起来,腿上全是血,我以为她会死的,又心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