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不是,我感觉他像是个屠夫。”
“我才不是屠夫,易小姐。”杰森上前自我介绍,“我是杰森,是霃宽的好朋友。”
杰森?
易欢搜索记忆,“噢,杰森医生您好。”她推开门,打算进去看时唯一。
杰森本来想跟她说,沈霃宽刚走。
不过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时唯一扭过头,看着易欢,忽然开口说话了:“欢欢……”
她露出了自苏醒过后的第一个笑容。
杰森看着时唯一,又看了一眼易欢,把想说的话统统咽下。
伊芙琳没进去,站在病房前。
无聊的杰森开始勾搭伊芙琳聊天了。
病房内,易欢让时唯一别动,“你看起来不太好。”
时唯一道:“嗯,我成残废了。”
“不是残废,你只是残疾了。”易欢叹气,“我听沈霃宽说,你现在都不怎么开口说话。”
“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易欢爱着同一个人的缘故,她在易欢面前倒变得畅所欲言了,“我只是不想说,不知道说什么。我讨厌和他们说话。他们没一句真话。”
“那你肯跟我聊天?”易欢问,“不讨厌我?”
时唯一点头:“不讨厌你。”
“我……我也经常撒谎。”易欢笑了笑,“其实每个人都会经历不测,你别太难过。崔阿姨每天都在自责,包括我和霃宽,都在责怪自己。”
时唯一微微抬头,头蹭着枕头。
易欢不太明白她的意图,伸手去摸她的脖子。她以为时唯一脖子那里可能起了湿疹,痒痒才蹭枕头的。
时唯一道:“头发刺得皮肤难受。”
易欢帮她把落下的碎发从后颈处拨到前面。
忽然,时唯一盯着她手上的订婚戒。
“怎么了?”易欢收回手。
“戒指好看。”时唯一语气失落,“我也想要。”
“真的想要?”
时唯一点头:“我拿我的东西跟你换好不好?”说着她随后摸起放在身边的手机,递给易欢。
“我这个……是……”易欢面露难色,她不太确定,此刻的时唯一到底是不是她自己。
在说出拒绝的话前,她低头看到了时唯一空空荡荡的裤腿。
“算了,送你了。”易欢拔下戒指,递给时唯一。
她想,沈霃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跟她闹脾气的。就算真的闹脾气了,大不了晚上好好安抚他一下。不过是一个价值不高的普通珀金戒指。
时唯一摊开手,眼巴巴地看着易欢。
易欢将戒指放在她手心。
她视若珍宝般地捧着,眼睛一直盯着戒指看。
她学着易欢的样子,也把戒指往中指上套,原本她手指很细的,不过因为左手上的伤还没有,有点浮肿,这枚戒指她戴不上去。
越戴不上去她越要戴,最后急得都快哭了。
易欢真怕她下一秒会把戒指丢了,便说:“你可以换只手戴,或者换根手指。”
听了易欢的话,时唯一便去套自己的无名指。
刚刚好好。
她举着手,笑得开心:“真合适。”
易欢在心里腹诽道:“合适个鬼。”
看在时唯一现在处于生无可恋的状态,她决定不计较这点小损失。
时唯一缠着她说了许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