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看到了白灰粉刷的墙壁,快要剥落的墙皮,被几张男团组合的画报勉强黏住。
低矮的房间,老旧的家具和窗户,还有土得掉渣的门帘儿。
这是哪儿?她是否还活着?
苏浅动了动身,想要从床上坐起,可就在她低头的那一刹那,她什么疑惑都顾不上了。
“卧槽!”
这一身肥肉,得有两百多斤吧!
“卧槽!”
刚那声粗犷的嗓音,是从她嘴里喊出来的吗!
“咚!”苏浅又吓得倒了回去。
门帘被人粗暴地揭开,一半大少年脸色黑黑地端着碗从门外挤了进来,对着苏浅就是一顿吼:“你安静点儿行不行!房顶都快被你震塌了!你不吃饭我们还要吃饭呢!”
苏浅还没从变身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根本没注意在听男孩儿说的什么,她只是呆愣愣地坐在桌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感受着不太熟悉的体重……
门外另有一道粗犷且与她有七成相似的女声响了起来:“大丫醒了?赶紧出来吃饭吧!”
那人大概是怕她听不清,又对门口的少年喊道:“三子,叫你姐出来吃饭!”
少年听罢怒极,一把甩了门帘:“要叫你叫!我才不管她呢!爱绝食多久绝食多久!”
“省得她又跑我们学校去丢人现眼……”少年嘟哝着走了。
屋里,苏浅咚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额,地倒是没震,就是床板一下子升起来不少……
不管这些,苏浅连忙去翻箱倒柜地找镜子——
最后终于在窗台上,发现了一块巴掌大的碎镜片,抬手擦去上面厚厚的灰尘,苏浅将镜片凑到了眼前。
然后她就哭了。
本想小小啜泣一下感激重生之喜的,结果没想到一开嗓便是嚎啕大哭,而且那哭声之悲壮,连她自己都被吓到了。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丫啊,你又哭啥呀?”被她哭声吸引来的妇人掀开了门帘,肥壮的身体与苏浅如出一辙。
正在悲伤喜悦惊悚庆幸之中徘徊不定的苏浅,闻声抬眸,看清来人的那一刻,就如同照到了全身镜……
“哎呀,别照啦!”妇人朝她走来,夺过她手中的碎镜,语带嫌弃道:“这连个脸都搁不下有啥好照的,回头叫你爹给咱买个大的!”
苏浅两眼带泪地转向她——
这位女士,我已经很难过了,你就不要再提醒我脸大了好吗?
妇人被她这哀怨的眼神看得来气,大厚掌一把甩她背上,训道:“你能有点儿出息不!”
她指着墙上的画报,气不带喘地斥道:“整天就知道整这些胡里花哨的玩意儿!那男的长得再好看能当饭吃啊!你吃不饱饭没力气咋下地干活呀!”
妇人越说越来气,抄手拿起墙边的扫帚,往苏浅身上开始招呼:“说你多少回了你都不听!啊?还跑去三子学校纠缠人家老师!绝食?你绝食吓唬谁呢?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苏浅从她扫帚甩下来的前一秒就躲开了,只是房间太小,她躲得过一次两次,却总有挨三下四下的时候。
“住手!”苏浅突然一声暴喝,“你再打我一下我就把这收音机摔了!”
这是她屋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苏浅也算看明白了,这家人大概就是庄稼户,还要下地干活什么的,再看着房屋摆设,说明家境并不富裕。
妇人见状果然停了下来,但苏浅却没想到她接下来——会一把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