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淡定的去食堂吃饭, 大部分的学生都吃完了,也不用排队, 倒是省事了。毕竟在豪门待了很多年, 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的有股淡雅的贵族气息,慢条斯理的吃着,等着某个自投罗网的人。
没过多久, 班长满头是汗的跑来了。
“舒宁!老师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你怎么样?”
被关心的感觉真好, 舒宁舒服的眯起眼睛:“没事了。”
“什么没事了!”班长捶胸顿足, 甚至跳起来:“你都被打出血了, 还说没事?走,我陪你去医院拍片。”
“不用,”舒宁吃好了, 拉班长坐下,把自己没喝的水递给他缓口气:“我要联系小舅去医院看姥姥,顺便检查身体, 马上就要上课了, 你喝了水赶紧去吧!”
“舒宁, 节哀顺变。”
舒宁拍了拍班长的肩膀:“好朋友, 谢谢你。”
班长却斜眼看过来:“你有钱打电话吗?”
“没有, ”所以等你,而你真的来了,我很感激。
班长:“……”
不放心舒宁的班长宁愿不上一节课,也要围着舒宁转,手拉手像哥哥哄弟弟似的,来到小卖铺。
里面坐着一位大妈,戴着眼镜很和蔼,班长轻车熟路的非得帮舒宁按号,通了以后才把话筒递给舒宁。
此时此刻兜比脸都干净的舒宁声线有些沙哑:“舅舅。”
“嗯。”
“舅舅。”
“嗯。”
“舅舅!”
“嗯。”
班长:“……”到底怎么回事?
舒宁叫了好多声舅舅,才平复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以前刚跟妈妈回去的时候,舅舅还时不时的过来看看,不是很放心,可接触“上等人”久了的舒宁,已经习惯秦玉镯的思维模式,认为舅舅是上不得台面的垃圾,根本不屑搭理。
舅舅虽然单纯,但久而久之笑容就淡了,知道舒宁过得非常好,不喜欢自己,就真的不来看了。其实舅舅待人以诚从不欺骗,只是性格木讷,呆头呆脑,又不会甜言蜜语,自然争不过有心机的人。
“舅舅,姥姥不在了,”舒宁哽咽着,以前经历的疼,如今面对依然很痛,可既然回来了,自然不能放过她们:“姥姥十天前晕倒了,是邻居张婶子发现的,李叔家有车将姥姥送医院治疗,还垫付了二百多。大姨跟二姨知道后都不愿意交费,也没还钱,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姥姥……就没有了。”
“在咱们村里有把房子留给儿子的习惯,大姨二姨怕姥姥把房产给你这个唯一的儿子,提前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因为找不到房产证闹到学校,就今天,大姨在老师办公室里把我打吐血了。”
舅舅听得脑海一阵空白,根本不想相信,也不能相信,手抖的很厉害,无法接受老母亲就这么走了,我还没娶媳妇儿,还没孝顺她呢。眼泪顺着黝黑的脸庞不停的流,抿着唇,悲伤的无法马上回话,一旁的工头歪着头看他。
以前的公用电话声音不小,距离近的话能听的一清二楚。
对方的沉默,让舒宁恨铁不成钢,立刻把痛苦的语气变成锋利的刀:“你邮寄了多少钱给大姨?她要是给姥姥生活费,姥姥至于刷铁片子挣钱给我交学费吗?我说这么多你都不信对不对?我理解你信任血亲的心情,但也要看对方是不是人吧?”
“小宁……”这声音无比低沉嘶哑,令人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