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够疼了,这家伙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夜清静静望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犹如深夜,仿佛将一切都吸了进去。
桐幼薇不自觉地抬头,怔怔地和她对视着,被那双眸子所吸引,一时间失了神。
夜清自顾自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落寞地说道:“师父忘了么?”
“我啊,现在就算是被你砍断一根手臂,都不会觉得痛呢。”
“你忘了你当年给我的是什么□□了?千针散啊。一点一点地渗入血液,再霸道地剥夺了人所有的感受,最先是触觉,其次是味觉,再过两年,估计连嗅觉都消失了吧?”
“再往后,如你所愿,我会慢慢地失明,从模糊到黑暗用不了多久的。”
“我啊,从小只要是师父给我的东西,就一定会视若珍宝地接受呢。你给我的糖也罢,你送我的衣服也罢,还有你教我的武艺,送我的剑……”
“还有这份永远都难以摆脱的痛苦。”
她说着,忽然笑了起来,拉过桐幼薇的下巴轻轻舔了舔她的唇:“所以现在,要趁着味觉没有消失之前,记住你的味道。”
好软……
把小孩子热乎乎的身子抱在怀里,仿佛抱着一个小小的娃娃,这沉甸甸的重量让她感到自己还真切地活着。
申孤琴原本以为,自己是已经死了的,活下去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
可是她真的想要报仇吗?她还恨药王和白芙杀死父母的血海深仇吗?
她早就不恨了。她失去对世间一切的感受已经很久了。她感受不到爱一个人强烈的**,更无法感知恨一个人浓郁的憎恶,她只知道自己给自己画了一条线,线里,要谨慎小心;线外,要出剑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