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脖子伸到我面前来,不就是想试试我会不会掐死你?现在你得到答案了,满意了吗?”
然而令桐幼薇没有想到的是,夜清笑盈盈地凑近了她,将她的手举了起来,甚至直接放在了那纤柔的脖子上,用温顺的眼睛看着桐幼薇:“师父你有一件事情没有搞清楚,那就是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地上也好,底下也罢,这药庄只有我们。”
她说着,反而暴露出最为要害的脖子来,等着桐幼薇来掐断它:“你看看你脚上的那个生铁的枷锁,你觉得就凭你现在断腿的现状,可以挣脱么?你要是不信的话,现在可以搜我的身,我绝对没有带钥匙。”
她笑得越来越低,声音几乎就在桐幼薇耳边,那低沉的语气令人颤抖:“你杀了我,就没有人来给你送药,没有人扶着你去上厕所,没有人来给你送饭吃,你会被闷在这个地下室里,一点点地在自己的排泄物之中饿死。不过这没关系,因为我会先于你死去,然后在你挣扎着等死的时候……”
她凑在桐幼薇耳边哑声道:“我会陪着你一起腐烂。”
那双狡猾的手轻轻抚上她的手腕,摸着桐幼薇的胳膊:“然后地上吃人的蛆虫会从尘埃之中爬上来,聚集到快要死去的你身上,在你还活着的时候就咬你那满是无垢的**……你愿意那样死去吗?”
“曾经一琴一剑浪荡江湖的申孤琴,愿意在蛆虫和腐肉之间死去吗?”
这时候,桐幼薇的面前浮现了一行字:
【鸩杀】不是【刺杀】
也就是说,她要么自己喝下一杯致命的毒酒,要么喂小狼狗喝下去,没有别的选择。
桐幼薇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低下头,发现夜清已经不知道何时躺在了她旁边,像小时候那样将脑袋乖巧地依偎在她的枕上,在那枕头上蹭了蹭才说道:“好久没有黏着师父一起睡觉了。自从我长大以后,师父就变得好凶,都不喜欢我了。”
夜清心满意足地钻进了被子,期待地闭上了眼睛:“晚安。师父。”
桐幼薇这才和她一起躺下。
这氛围真是奇怪地很,师父反目之后,竟然又能像以前那样在一张床上睡觉了——只不过一个人脚上缠着沉重的枷锁,而另一个,枕戈待旦。
桐幼薇躺下之后,心里又涌起一阵侥幸心理——万一夜清其实把钥匙带在身上呢?
万一她只是故意这样说,却偏偏就是要留着呢?
她这样想着,便心痒难耐地等着夜清呼吸逐渐沉稳,盘算着她大概睡着了,就悄悄地撑起身子,仔细看着她。
这样的衣服很普通,如果有钥匙,应该是别在腰上。
于是,她轻轻凑近了夜清,小心翼翼地在她腰上摸索,生怕惊醒了她,然而左边没有,那想必,是在右边?
桐幼薇轻手轻脚地探过身子,摸了摸她腰际的东西,竟然真的抓到一块硬物——一块包裹在荷包里的小小的硬物。
钥匙!
桐幼薇心中一喜,正要想法子解开那个荷包,却猛地被夜清扼住了手腕,向下一拽,便当即栽在她身上。
胸脯贴着那少女身上柔软的胸脯,脸颊的侧面便是那令人发痒的柔软发丝,桐幼薇直觉事情不太好。
嗯……这姿势,有点不太好。
少儿不宜。
夜清反扣住了她的手,将那只手扭到她身后去,无奈地说:“我已经断了师父你两条腿,不想再捏碎你的手腕了,所以师父可不可以不要惹我,只是安安静静地睡觉?”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拂动桐幼薇侧面的头发:“我真的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