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有什么医院啊?小破地方, 最近的诊所也要十几公里呢。”
周居翰皱起眉:“那药店呢?”
“这个有, 就在镇口那条街上。”
周居翰二话不说, 抱着人就走了。
镇上只有一家药店,也只有一家旅馆。周居翰买了药后, 抱着张小檀又踏进那家巷子深处的小旅馆。
如果不是外头那红色的小灯箱,上面明明白白写着“60~150一晚”, 还真想不到这么深的巷子里还有一家店。
老板娘看到他,眼睛里都亮了一亮:“住房啊,帅哥?单人间还是双人……我看是双人吧。”
她露出个“你我成年人都懂”的表情。
周居翰不由好笑, 也没搭理她。
这旅馆实在小,上下两层, 一楼只有一个柜台和一个房间, 那是老板娘和老板住的。周居翰拿了门牌,顺着左边的楼梯上了去。
窄小的过道上自以为别出心裁地铺着红地毯,两边尽头各有两个房间,他对了门牌,推进了最里面的那间。
房间不大,内置的卫生间更是豆腐大小, 仅供一个人下脚。两张床, 东边墙角竖着摆着一张, 门口横着的一张,组成了一个直角,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东边那张床的床尾紧紧挨着门口这张的床头。
要碰上个腿长的,脚一伸不就踢同伴脸上了吗?
为了避免这种事儿,她把张小檀放在了东边那张床上。
桌子上有热得快,他拿来煮了壶水。
……
张小檀迷迷糊糊的,感觉被人抱了起来,拨了拨她的脑袋,让她靠到对方怀里。她的头很晕,根本不想睁开眼睛,可那人轻轻摇晃着她,非要她醒来。
张小檀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周居翰英俊的脸就在她的脸上方,被床头昏黄的台灯映地朦朦胧胧的。他的胳膊横过了她的腰肢,把她的身子搂在怀里,另一只手端着水,修长的手指间夹了两片白色的药片。
张小檀认出那是消炎药,忽然挣扎起来,差点倾翻了他手里的水。
周居翰有点恼了:“安分点。”
她果然安静了下来,有点被吓到的模样。
他又有些不忍,低头用唇探了探她的额温:“还是这么烫,先把药吃了。”
张小檀浑浑噩噩的,脑海里只有刚才他的唇印在她额头的那一刻,潮湿、温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存和怜惜。
张小檀也想起了好友夏秋白跟她说的一句话。当一个男人把唇贴到你身上上时,那说明他在邀请你,他唇的温度,就代表了他那器官的温度,是很明显的性暗示。
吃了药,喝了水,周居翰才让她合上眼睛。不过,他没回床上,任着她枕在他的怀里。张小檀迷迷糊糊的,竟然听到他在她耳边唱摇篮曲,还轻轻地摇着她。
他把她当小孩子吗?
张小檀心里生出了一股无力的意气。
可是,这会儿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也没法儿跟他抗议。
翌日起来,张小檀觉得脑袋还是有些晕,不过已经好多了。周居翰不知从哪儿叫来的一辆小面包,一路载着他们跌跌撞撞回了老家。
这会儿,来参加葬礼的人都散了,除了四姑一家还在大厅帮着打扫,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四姑看到她和周居翰还愣了一下:“闺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