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看来我又要输了。”魏骧搓了搓手,无奈的摇摇头,“你就该找个有钱人,给他的小孩还是家人做个棋师什么的,赚的肯定比现在还要多,你现在做我的幕僚,一年才几个钱?”
“一年一千两银子,”顾先生又在魏骧的领地里打入一粒棋子,“看来你真的要输了,这几粒子进来,你可一点都没有应对。”
魏骧粗略的扫了一眼,闭上眼睛。
“不下了,算我输吧,”魏骧朝一旁看去,叫了自己的随从,“来啊,拿二十两银子,我又输了。”
随从并没有去拿银子,而是站在了魏骧的面前。
“将军,昨日您就已经把所有的银子都输光了。”随从冷冷的说道,“前后大概三百两吧。”
顾先生哈哈大笑,往后靠去,朝随从挥了挥手。
“看来你还得欠着了。”
魏骧没有说话,刚才松弛的脸倒是变得严峻起来,他度量着棋盘,拿起一粒棋子,稍作停留,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落了子。
“想反击?”顾先生问道,又放下一粒棋子在其中一颗孤子边。
魏骧没说话,未作任何停留,又落一子。
二人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绞杀,顾先生渐渐将孤子都连向了内盘的白子,从态势上看,白子即将突围而出。魏骧定了定神,落下一子,原本毫无关联的几粒棋子竟然连成了一片,而顾先生苦心经营的突围却变成了黑子反击的跳板。
“不得了啊,”顾先生咂咂嘴,“居然被你抓住了机会杀进来了。”
“顾先生,您看是否还有转机?”魏骧探过身子,挑衅的问道。
顾先生点了点头,数了数棋盘。
“目前我还赢半目,不过估计最多五手,就得轮到我输了,”顾先生开始收拾棋子,“看来军营里有奸细你是早就知道了。”
魏骧也帮着收拾起棋盘,不在意的看着营帐外面,今天是十一月初四,北地的寒冷果然不只是说说的,大雪已经连着下了好几日,陈国国都兴平已经被淹没在白色的废墟里。围城已过半年,从双方一开始的拉锯,到现在的悄无声息,谁也没有把握能赢下这一仗,但对于陈国来说,输了兴平,这国也就亡了。
“半年了,我真想听听你到底有什么想法。”顾先生一脸疑惑的看着魏骧,“大将军,你什么时候知道有奸细的?”
“台城之战后,”魏骧毫不在意的说道,“台城一役黄永兴折了四万人,之后在魏国征了两万,晋地五千,楚地一万,除了晋地招入的五千人是随我一同入陈,剩余三万人都是分批过来的,难免会混进一些来,陈国文王去世,惠王即位,留下刘阶、甘遂辅佐,那奸细应该就是他们派来的。惠王无能,这两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既然你早知道了,为什么什么都不做,”顾先生站起身,拍了拍魏骧的肩膀,“据我所知,这半年来他们可一直在跟兴平有联系。”
魏骧拍了拍顾先生的手,捻了捻油灯,“那为何你也不说?”
“谁都知道魏大将军足智多谋,向来不听谋士之言,”顾先生咳嗽了一声,“我何必自讨没趣。”
魏骧回头望了望顾先生,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又走到营帐外,伸手接了一片雪,转身入内,雪花瞬间消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