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敢咆哮公堂,”陆允看到第一个衙役已经到了,正站在一边,“便一人先打石板子。”
二人都不说话了,灰溜溜的离开了。
前面哭喊这一家老小性命的更加荒唐。他家的鸡被隔壁家养的狗咬死了,他就嚷着鸡是他们家的活路,死了全家人就得上街要饭。可狗的主人声称是他家的鸡去惹了狗,狗是正当防卫才发生这种事情。鸡的主人却说是狗狼性大发。二人各执一词。陆允没有多说什么,判了狗的主人赔偿损失便叫衙役打发了他们。
衙役来齐没多久,那三位同知也纷纷到来。张同知面无表情,向陆允行了礼后便和另两位同知坐在一旁听审。
后面还有更荒唐的案子。沈家屋檐上的雪化了滴进了何家孩子的头上,小孩哭着跑回家说被沈家的人欺负了,小孩的父亲就去找沈家理论,结果沈家将何家的人打了。但沈家并不承认打了人,还说何家人是欠了别人的钱才被打的。
洪连声在一旁记录的时候偷偷笑出声来,他索性扔了笔不再记录。所有的案子没有一件是符合常理的,就像冬天穿着夏天的衣服还在雪地里打滚一般。他偷瞄了一眼陆允,他正盯着墙角某样东西发呆。他又看了一眼张同知,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个百姓看。洪连声又看了看那两个正在吵架的人,却发现他们每争吵一句就会看一眼丁同知,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
两人突然停住,一齐看着陆允。陆允有些呆了,听见下面没了声音才转过头来。
“吵完了?想本府如何解决?”陆允没精打采的说道。
“那还用说,赔银子。”
“对,让他赔银子。”
“什么,我说你赔我银子。”
“你赔我。”
“我呸。”
陆允懒得多言,懒懒的敲了几下惊堂木,说道:“本府看衙役也到齐了。”
他朝衙役使了颜色。
“每人先五板子,让他们知道在堂上胡说是什么下场。”
衙役二话没说,上前扒了他们的裤子就打,二人立刻叫成一团。
洪连声想要制止,刚要站起来,陆允微微摇了摇头,又转了转眼珠让他看那三位同知。只见钱同知有些坐不住了,在椅子里动来动去。丁同知则悄悄的看着张同知,张同知依旧纹丝不动。
十板子打完,二人已经喊不出话来。
“如何,还要吗?”陆允问道。
“不要了不要了,大人饶命。”两人用微弱的声音说着。
“那好,回去吧。”说完便叫上了两个衙役送他们回家。
后面的百姓上得堂来,见抬下去两个,心里不免有些害怕,他们面面相觑,从刚开始的敌人似乎变成了朋友。
“有什么冤情吗?”陆允问道,“不过先说好,要是有一句胡说的,就和他们一样,先打板子。”
“哼,大人,怎么又这么办案的,什么不说就要挨板子,”钱同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还有,什么叫胡说,百姓来伸冤怎么可能胡说。”
陆允没有理他,看着堂下二人说道:“说吧。”
二人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若不是很紧急,你们先回去,想好了再来。”陆允冷冷的说道。
“慢着,”钱同知喊道,“哪有赶百姓回家的,既然是有冤情就大声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