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倒了杯茶递给驸马,驸马双手接过,并说了些感谢的话。
“你我都已是夫妻了,何必这样?”公主叹道,“在家里,就别当我是那个公主了。”
驸马抬眼看了看公主,她的眼角有一行泪花,喉咙不断的吞咽口水,鼻孔微张,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驸马放下茶杯,抓起了公主的手,公主闪了一下,却被驸马紧紧抓住。
“公主,怎么了,我说什么话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的,”公主默默低下头,“本宫不是个好妻子吧,整日不在家里。”
驸马张大了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手指动了动,触摸到了公主有些粗糙的手。
“你看,别人家的娘子可都是嬉皮嫩肉,你却只能摸到一张砂纸。”公主抽回手,对着驸马苦笑。
“哪有,公主的手是我见过最温柔的手,”驸马说了些甜言蜜语的话,又将公主搂进怀里,“你也说了,都是夫妻了,何必说这些。”
公主靠近驸马的怀里,两人抱在一起,公主在驸马身上擦了眼泪,驸马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我马上还要去工部,今天朝议要把今年水利的银子也要拨到曲沃去,各方都要协调一下,听说鹿安那边为了这笔银子,已经上了好几道奏折了。”
“为什么那笔银子也要动?”公主不解的问道。
“天下初定,这银子自然不够花了。”驸马放开公主,从桌上拿了几张图纸,又盯着那木头模型看了一眼,“可别让小汉川给我毁了,好不容易让工匠按着图纸搭起来的。”
公主应了一声,二人牵着手走到外面。公主将驸马送上了轿子,自己则往屋里走,她着急召见家里的管家,问问家里的情况,她几个月不在家,一直担心家里的开支用度和小汉川的学业。她很担心小汉川,小汉川几乎每个月都要换个师傅,他天性顽皮,不服管教,对圣贤毫无兴趣,每天就只会拿着棍子当马,追着下人满世界跑,他今年九岁了,可诗书礼仪却什么都不知道,除了会识字外,和市井小孩无任何差别。
公主刚喊了下人叫管家来,她的公共,兵部尚书邓士奇的轿子便落了地,他缓缓的从轿子里走出来,下人将他扶进门,他看到公主,先行了礼,公主也喊了声父亲,二人客套了一番,就把邓士奇迎了进去。
“父亲来晚了一步,夫君刚去了工部。”公主抱歉道。
“不碍事,老夫在路上看到了,”邓士奇接过公主递来的茶,轻轻点了一口,“公主,这楼城怎样了?”
“父亲恕罪,父亲管着兵部,儿媳实在应该先去兵部禀报的,”说着便叫了下人去房里把她的盒子拿来,“儿媳已经写好了禀报的奏折,想着明天一早让夫君带给您老,不想您今日便来了。”
“不妨事,”邓士奇笑道,“只要楼城无事,早晚禀报都没关系。”
邓士奇又喝了一口茶,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公主,听说兴平攻下后,您还去过?”邓士奇压低声音问道。
公主心下一沉,喉咙里像是塞满了石头。
“父亲,这,儿媳是有要事。”
邓士奇看了一眼公主,他咳嗽了一声。下人把盒子拿来,公主从里面拿出奏折递给了邓士奇,他打开匆匆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
“公主,老夫知道,您是去收楼城的兵了吧。”邓士奇问道,“魏将军的折子我看过了,他说死了不少新征的士兵,可老夫看了阵亡的名单,几乎都是晋国士兵。台城的守军又报告说公主回楼城时手里多出不少人,这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