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站在屋外,有些惆怅,亦有些失落。
魏骧骑在马上,看着远处的兴平城,握了握手里的剑。厚重的盔甲给了他抵御敌人的屏障,然而这座保卫诸国的要塞,现在已经易手给了它的敌人。
从城里撤出了十万人,还有些散兵正陆续从后方赶来,而那些守城的,多半已经变成了图力人的刀下鬼或者阶下囚。魏骧并没有过分担忧,因为主力还在。现在军队正以不可思议的士气朝着留城进发,士兵们依旧纪律严明,行军迅速,后军已经备好了弓弩和长枪,随时准备抵御图力人的进攻。
魏骧叫来了两个传令兵,说道:“你们一人立刻去台城,待援军的粮草一到,就让他们运来留城,另一人速回京城,找兵部尚书邓士奇,告诉他这里的情况。”
两人听后,立刻牵了马飞奔往目的地。
魏骧想了想数十里之外的留城,心里暗自规划了一番,又望向了台城的方向,心里却有些打鼓了
“王上会派谁做这援军的大将军呢?”
出乎所有人意料,在第二天的朝堂上,魏王并没有讨论任何关于兴平的事,好像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朝议开始前,魏王就下了旨:“今日朝议之事为祭天大典之事,若有他事,可呈上奏折,若妄议战事,廷杖二十,革职查办。”
太监阴冷的声调把所有拟好战事陈情的大臣们打入了一汪爬不出来的水潭。这里面,要数吏部尚书夏伯言最为气愤,但他的气只在心里,却未曾在脸上显出半天。他满是皱纹和胡须的脸上是深藏不露,也是多年伴君左右的波澜不惊。他知道魏王已经打定了主意,说的再多,魏王也都会置若罔闻。
他收起了手里的陈情,他早已准备好了言辞,推荐黄永兴为台城总督,领兵救援魏骧。
其他朝臣都议论纷纷,他从所有人身边走过,未发一言,但所有人都停下话来,看着他,这位老臣的一言一行都足以牵动所有朝臣的心。
“各位,老夫今日身体不适,就先回了。”
说完,他并没有顾及所有人的挽留,迈步朝宫外走去。他的腿脚已经有些不利索,慢慢的移下台阶,他心里默默念着那台阶的数字。
群臣望着他慢慢挪下了台阶,气喘吁吁的往前走,都不尽叹了口气。朝堂内,太监用尖锐的声音喊了一声:“群臣上朝。”
夏伯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饭菜已凉,却摆在一边无人敢动,下人站在一旁,劝了多次,他也没有动一下筷子。夏伯言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用力的扯下一根。
“老爷,别。”下人惊呼道。
“不碍事,”夏伯言说道,“你可知道这人老了是什么滋味吗?”
下人是个才三十出头的人,正是壮年,他领悟不透夏伯言的意思,更道不清何为衰老。
“那便是干不了重活了。”下人说道。
夏伯言放下那根胡须,摸了摸胡须脱落的地方。
“下人就是下人,想什么都是些牛马的事。”夏伯言讥讽道,“等你有我这般年纪了,这胡子扯再多也不知道疼了。”
他转头看了眼下人,下人的眼睛盯着地上,不敢看夏伯言。平日里夏伯言待人十分严厉,下人们没有不被他训斥的。时间久了,但凡他回到家,家里就失去了欢声笑语。
“去把夏禹那小子给我叫来。”夏伯言说道,严重充满了父亲般的严厉。
夏禹从外面进来,恭敬的站在门边给父亲行礼,夏伯言让他坐下,他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下,但腰还挺的很直。
“到这里来坐,你当为父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