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这么远的路,也辛苦了,先去洗了一身风尘。”凤栖淡淡说完,便递给了他一套衣服,“朕让人买来,还没穿过的。”
凤予澈神情略僵,看着手里的衣服,沉默了片刻,道:“暗卫不能穿白色。”
手里一套月白色锦衣,分明是凤栖自己经常穿的色泽。
凤栖没说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凤予澈瞬间脊背一抽,再也吐不出一个字,乖乖地抱着一套衣服去沐浴了。
走到案前坐下,凤栖随手拿过一张宣纸铺开在案上,然后拿起案上狼毫,蘸了墨,在宣纸上写下峻拔有力的几行字。
因为宫里突如其来的状况,姬墨修终于走出了书房,离开了王府,进宫去了。
凤栖抬眼看着门外,冬日寒冷萧索,虽然这几日没有下雪,却因此让气氛看起来更单调冷清了些,毫无冬日融融的感觉。
时值年节,本该是最热闹的时候,然而今年不管是凤苍还是大周,只怕宫里上上下下,都没人有心思过好这个年节了。
凤予澈沐浴出来的时候,身上的一袭黑衣已经换成了白锦服,宽肩窄腰,身段修长,腰间一条锦缎白玉般的腰带勾勒出青年劲瘦的腰,显得格外丰神俊朗,俨然一个风度翩翩的贵族公子。
站在凤栖面前,他的面上闪过些许局促,却力持镇定地垂着眼,保持着恭谨的姿态。
“先吃饭吧。”凤栖漫不经心地吩咐,“把肚子填饱了,朕还有话问你。”
凤予澈微愣,随即才后知后觉地闻到了一阵阵菜肴的香味,他转头看向靠墙的檀木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四菜一汤和一碗白米饭,已经端端正正地摆好。
凤栖吩咐完了,还依旧沉默地坐在案后。
凤予澈也就没有动。
“怎么?”凤栖见他还站着,抬眼皱眉,“听不懂朕的话,还是那些饭菜不合你的胃口?”
凤予澈又是一愣,这才清楚地意识到,凤栖的意思是让他自己先吃饭。
“主上不吃?”
“朕已经吃过了。”凤栖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的书册,“你管好自己就行。”
凤予澈很想说,自己是贴身伺候他的,虽然说不上来一个具体的身份,但总归是个主子的属下,怎么可能真的只管好自己就行?
但是凤栖这句话的意思他却是明白,因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恭应了一声,便坐到墙边去吃饭了。
他的轻功自然比不上凤栖和姬墨修,所以从凤苍赶来大周,他一路上快马换了数匹,轻功又赶了一段路,用了近四天的时间才抵达大周,浑身早已疲惫不堪。路上吃饭喝水都是草草打发了事,如此时这般坐下来好好享受一顿热食,仿佛已经是久违的事情了。
吃饱喝足,凤予澈刚站起身,外面就进来了黑衣人收拾了桌子,他沉默地看着那人利落地收拾干净桌子,眼底神色略有些古怪。
什么时候,影卫也做这些活了?
大周墨王府的影卫,还兼职侍女?
“宫里最近怎么样?”
凤予澈转过头,看着凤栖,心里明白他最关心的是什么,恭敬地回道:“皇后娘娘还在月子里,一直待在鸾凤宫照拂小皇子,不曾出来过。云姑娘几乎每天都待在鸾凤宫里陪伴皇后娘娘。”
凤栖漫然抬眼,沉默地瞥了他一眼,却是没什么。
“朝政大事有左相一手掌控,太上皇只是领了个监国的名头,对左相信任得很,也完全放了权。但是主上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