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我胡乱地擦了一把,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婴儿,小小的脸蛋上眼线很长,一看就是很明显的双眼皮儿,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乌黑浓密的头发。这就是我的童童,很漂亮的童童。
恍惚间,我快速地伸出手摸向她的脚丫,只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霞姨受到惊吓似地一把避开我的手:“不能碰!”然后霞姨将童童随手放在了一边。
我无能为力地看着静静地躺在架子上的童童,霞姨说帮我缝线什么的,我都随她了,我只想好好看着我的童童,这一别……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哼哼地咬着牙小声哭泣着,这才见面,却是永别,叫我如何承受这切肤之痛?叫我如何放下?
等霞姨清理完,她扶我到手推床那躺下,拿了个干净的被子给我盖上,通知护工将我推了出来。我一下就急了,努力地拧过头看向童童的方向,可被护工挡住了,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一被推出产房,百步和家婆他们就围了上来,我看了看他们,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只听到霞姨问百步他们要不要看看孩子?百步连连说要。我拉着被子盖过头,默默地流着眼泪。我想不明白,童童于我的意义是什么?只是为了成全我和百步的婚姻?还是她觉得我们不够好不想我们做她的父母?
这一天,是2004年4月4日的清明节。我,未满24周岁。
我不知何时被送回了病房,病房里来了几波亲戚,个个都眼红红的,满眼同情地看着我,我麻木地承受着这一切,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其实我真的不需要这些关怀,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待着……
等病房安静下来,我问百步童童怎么安置的?可不可火化将她的骨灰带回?百步问家婆,家婆说不能!他们这边不兴这么干的,说孩子没有见天日不能带回去什么的。呵~
我呆呆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转过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