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翔和他的随从们打起性来,拳拳着肉,直把孟东庭打得昏厥过去。
待他幽幽醒来,发现四下一片黑暗,慢慢用手摸索,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被人抬到自己所住的柴房中了。
他打算抬起身子,哪知略一用力,便觉头痛欲裂,耳中嗡鸣。
他心中无比愤懑,想道:“从未想过世间有这种浑蛮之人。那陆家公子锦绣其外,其作为却与市井无赖又有何分别。人命在他的眼里就如同草芥一般吗?”
想到苦处,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激愤,愤愤然躺倒于床。
过得片刻,柴房门突然打开,却是武贵送药进来,替孟东庭清理伤口。
孟东庭颤抖着双手勉力解开自己的衣衫,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满是青紫,淤血严重。
武贵看了,满脸气愤地道:“小孟哪,也算你倒霉,被这种公子哥儿打了,想报官报仇,偏偏他爹是地方上的父母官,那是告不倒他的!”
紧接着他又低声说道:“老爷素来喜欢你,他要是知道这件事,未必会护着陆家少爷。你若把事情想法告诉老爷,他会替你做主的!”
正说间,忽听背后一人喝道:“武贵!你又在这放什么屁?”
跟着一耳光打将过来。武贵吃痛捂脸,却又不敢吭声,原来是那管家到了。
武贵低声嘟囔道:“又不关我的事……我这是惹得哪门子骚……”
管家二目圆睁,喝道:“那你还说?”
武贵受此一吓,立时住嘴,连忙从管家身边钻过,逃出门去。
管家赶跑了武贵,从怀里拿了一个红包递给孟东庭,里头却是二十两银子的银票。
只见管家陪笑道:“小孟,大小姐在外未归,但是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十分关心你的伤势,托我把这二十两银子给你,希望你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孟东庭冷笑道:“倘若我记在心上呢?”
管家一怔,道:“按理你记恨也没错。只是我劝你一句,你也知道陆公子和我们家的关系,大小姐对他更是亲厚,若你还想在武家待下去,就不敢和大小姐作对!”
孟东庭微微一笑,道:“闹了半天,管家原来是替大小姐做说客的!这件差事可不好做。”
管家听他语出讽刺,不禁脸上一红,道:“你知道就好。大小姐现在肯放低身份,给你一个下人赔银子,还有何好记恨的呢?”
孟东庭抬眼瞧了一眼管家那张透着精明的脸,道:“管家,你这般会办事,主子定人很宠你吧!”
那管家听出孟东庭嘴里的讽刺劲越加浓了,不由得有些恼怒,说道:“小孟,我看你是个聪明人,才跟你说这么多,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孟东庭只觉了然无趣,道:“算了,我也不会让你难做。”
说着把那二十两银票还给管家,道:“你把这钱还给大小姐,告诉她孟东庭心领了。”
管家知道孟东庭每个月工钱才七钱银子,二十两放在面前居然丝毫不为所动,心道:“这人骨子里确实硬气,难怪老爷如此喜欢他。”
管家思索一阵,道:“那好!我把这钱退给大小姐。你且休息一阵,书房那些活,我让人先帮你顶着。”他心里却早想好要把这二十两银票私吞己有。
孟东庭瞧着管家离去的微驮背影,心中忽然可怜起他来,作下人的都是这样吧?
孟东庭猛然间打个寒颤,想道:“我现在不也是和他一般作一个任人辱打、背后笑骂的下人?难得我就这样一辈子寄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