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凤昭笑道:“你要赏雪,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咱爷俩暖上一壶酒,看那白雪飘飘,畅谈天下大事,岂不妙哉!”
孟东庭见武凤昭待他仍是如此亲厚,不知要如何和他告别,心中难受。
武凤昭笑道:“我这趟到常州,找了几件小东西给你,你瞧瞧可还合用?”
说着拿出几件名贵事物,只见是一支“极品湖州兼毫”,一方“珍奇兽雕端砚”,都是上好的文房四宝。
孟东庭连忙摇手道:“武伯伯,我从小贫贱,怕糟蹋了这些名贵物事。”
武凤昭道:“庭儿,你已是我的幕宾,怎可没有自己的笔砚?待我回京后,你还得在我兵部里任参谋呢!”
孟东庭一惊,道:“我……我出身寒微,身无功名,岂能任参谋这等要职?”
武凤昭笑道:“凭你一身才学,要考上举人进士又非难事?你先在我的衙门里做事,到得后年会考时再去应试。我敢说你必定金榜题名!”
孟东庭摇头道:“武伯伯这般待我,我真不知该如何回报。只是你不能为我一人坏了典章制度,那终究是不成的。”
武凤昭哎呀一声,责备两句:“你……你这孩子,目下朝廷里谁不提拔自己的门生?更甚的,科考阅卷时,都能辨识门生的字迹,好来提拔自己人,你真是太傻了!”
孟东庭苦笑道:“武伯伯,庭儿本就有三分驴劲儿,您又不是不知。”他说着说,一咬牙,忽然向武凤昭拜倒。
武凤昭惊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并不是生你的气,你为人正直,不愿走后门为官,那也是好的,快起来说话了!”
孟东庭跪在地上,哽咽道:“武伯伯,蒙你深恩,孟东庭终身不忘。只是小侄久离故乡,想回去看看。”
武凤昭一惊,颤声道:“好端端的,你……你为何要走?”
孟东庭不答,叩首三次,缓缓站起身来,道:“小侄祝武伯伯赴任京师,万事都能如意。”
武凤昭焦急万分,却想不出什么来劝解。他心念急转,想起几个家人对孟东庭都甚不喜爱,当即大声道:“是不是有人趁我不在家给你什么气受了?你和我说!武伯伯给为你做主!”
孟东庭摇头道:“大家待我都很好,武伯伯别瞎想了。”
他不想让武凤昭为难,那大小姐是他的爱女,陆翔是他的未来女婿,就算他把那日陆翔动手伤他的事说了,武凤昭又能如何?说了只是让人为难而已,根本无济于事。
再说自己现下已经练就一身武艺,便是到江湖打滚,也有生存之道,又何必再委屈于他人门下?
孟东庭轻轻一叹,道:“再会了,武伯伯。”转身便出。
武凤昭又急又慌,这孩子若贸然离开此处,只怕日后又要沦落江湖,埋没了一身才华,却要他如何舍得?只把他急得哇哇大叫,他虽然年逾五旬,却如小儿一般。
眼见孟东庭已要出门,武凤昭上前拦住,叫道:“庭儿!究竟谁为难你,你只管告诉我!顾伯伯不能让你受这种委屈!”他知孟东庭离去必有隐情,便决心问个明白。
孟东庭微微苦笑,道:“武伯伯快别这样了,是我自个儿要走,不干旁人的事。”
武凤昭大声道:“你别瞒我,你……你就说吧!”
一旁武贵忽然道:“老爷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那几日,小孟给那些人整的多惨啊!”
武凤昭惊道:“什么!”
武贵看了看孟东庭,道:“老爷,我若说了,你可要保小的一命哪!”
孟东庭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