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小人是种花植草的下人,就算说了名字,二小姐也记不得,不如不说。”
柳儿怒道:“二小姐问你话,你拖拖拉拉的说什么废话啊!”
那人道:“大小姐吩咐过的,要小人不可和内宅小姐们说话。”
武千鹤又是一奇,道:“有这种事,你到底是谁?”
那人手上不敢稍停,说道:“小人姓花,名草人。这名字非常好记,是二小姐一人专用的。以后二小姐看到我,大叫一声花草人,我就知道啦!”
武千鹤明知他在胡扯,但也忍不住好笑。
忽见管家匆匆走来,大喝一声:“孟东庭!你这死小子!不做事在这扯什么?”
武千鹤听见管家叫那人作“孟东庭”,她心道:“孟东庭,孟东庭,好熟的名字。啊!孟东庭不就是爹爹的那个书僮吗?怎么给派在这种花了?”
她想起爹爹跟自己讲过此人帮陆府尹解了一个天大的难题,深得爹爹的喜爱,有意要收他作幕宾。
武千鹤不禁微微好奇,想看看这个才华出众的青年长得是什么样子。她只见夕阳照在孟东庭宽阔的背上,却见不到他的脸。
却见管家又吼又跳,在孟东庭身边直骂。武千鹤说道:“管家,是你要他把花草拔掉,再重新栽植的?”
那管家陪笑道:“是啊!这些花草大伙儿看得腻了,不重栽不行了。”
孟东庭头也不回,大力地把一株株菊花拔了下来。武千鹤摇头道:“孟东庭,你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对待花草是如此残暴!”
孟东庭哈哈大笑,回过头来,说道:“我举止粗鲁,倒教二小姐受惊了。”
武千鹤一怔:“怎么这笑声如此熟悉?”只见夕阳照在孟东庭脸上,他满脸也尽是讶异,两人一起惊呼:“原来是你!”
那被唤做孟东庭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几日她芳心可可,深藏心中的男子。
武千鹤此时方知,元宵灯会中和她一起赏灯打谜,此后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原来就是她家中的书僮。
两人凝视对方的脸庞,武千鹤见孟东庭脸上的神色从惊讶慢慢变成漠然,最后是嘀嘀咕咕的转过头去。
管家吼道:“死小子!你敢和二小姐说话!大小姐的话都丢到一边了吗?”
孟东庭不再言语,低身拔草。
武千鹤叫道:“公子!”
孟东庭却不回头,默默地干着活。
管家笑道:“二小姐,你怎么叫他做公子?这人身份贱得很,不过是个下人。你这般叫他,他那受的起啊?”
武千鹤脸色一沉,对管家道:“下去!这没你的事。”
管家不知武千鹤为何发火,陪笑道:“二小姐,你这是……”
武千鹤板起俏脸,冷冷地道:“我叫你下去,你没听见吗?”
管家见二小姐面色不善,只有躬身退开。
武千鹤忽道:“且慢!你明儿个把他调回书房,这里的粗活别叫他做了。”
管家迟疑道:“二小姐,大小姐吩咐我,要这小子在花园里干活。我若调他回去,只怕大小姐生气哪!”
武千鹤顿足道:“怎么?你眼里只有大小姐,我这二小姐你就不放在眼里了吗?”
管家哪见过二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顿即傻了,心中急转:“这二小姐虽然自小没了母亲,但却深得老爷宠爱,我可得罪不起。”
他忙道:“二小姐既然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