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庭怔怔地瞧着她,只见武百华面露微笑道:“你只要乖乖听话,依了本小姐交代的两件事,我保管你不会吃亏。”说着走上前去,一双妙眼便只瞅着孟东庭。
孟东庭张大了口,良久说不出话来。
武百华见他迟迟不答,脸一沉,低声道:“姓孟的!我丑话说在前面,我今日若要将你整倒斗臭,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你可要知道厉害!”
孟东庭叹息一声,自己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儿,该当有一番作为的年纪,被人背后指点为娈和谐童不说,又怎能自甘堕落去作那为人所不耻的男和谐宠,任由官家小姐摆布?想及此处,他不由得怒极反笑。
武百华见他面露微笑,以为他有意应允,当即笑道:“只要你答应了,咱们一切好说。谁敢再设计陷害于你,我一定重重责罚,绝不轻饶。本小姐从来不亏待自己人。”
孟东庭忽然忍俊不禁,当场哈哈大笑起来。
武百华怒道:“你……你笑什么?”
孟东庭仰天大笑,只笑得捶胸跺地,好似听到世间最荒唐可笑的事情。他大笑道:“我笑什么?我笑我自己竟是这般可悲,这般的不成器……想我孟东庭饱读诗书,本该精忠报国,为天下百姓谋福。谁知我时运不济,噩运连连,非但沦落成大户人家的书僮,整日里做些打杂帮佣的杂事。这也都罢了,最最可悲之事,却还要整日为着芝麻粒大小的事与你这种官家小姐斗气,满足各种龌蹉的癖好!哈哈!可笑至极!哈哈!哈哈!”
武百华被他这通笑话,登时气得要吐血。
她刚刚说要收他作面首,本是好玩的心思有意逗逗这臭小子,要看他如何反应。
实则她自小在母亲的百般呵护下长大,骄纵任性惯了,最初孟东庭伤重入府,她一是好奇、二是好玩,才有了灌黄连水给他喝的那一幕。此后见这小子竟然渐渐博得父亲的欢心,府中家丁侍卫都在背后议论这小子大有入赘武府的苗头,她心中如何能瞧得上这穷酸小子,陆家公子才是正主。到得后来,小妹千鹤竟然和他厮混在一起,这更是不能忍的,自小自己玩腻了的东西,但却也绝不能白白的让给妹妹。再瞧这小子一番收拾之后颇见俊秀,也不似先前那般讨厌,看见他和武千鹤在一起柔情蜜意竟不知为何更让她心中醋意横生,妒海之中翻腾,好不煎熬。
今天这番说话,孟东庭不答应也就算了,此人最最可恨之处,却是他如此傲慢地嘲笑自己。
武百华只气得没有昏过去,大声喝道:“低三下四的东西也敢和我顶嘴,来人哪!拿家法来!”
一旁家丁送上一根木棍。武百华提起家法,走到孟东庭身前,用力往他嘴上打落:“打烂你这张嘴,看你还敢不敢说!”
忽听一人娇声叫道:“谁敢打他!”众人听那声音,正是武千鹤到了。
武百华心中一凛,停下手来,暗道:“我这妹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般早,这下失算了。”
只见武千鹤与武夫人一同走到厅上。武千鹤扶起孟东庭,见他身上带伤,饶她修养甚佳,也气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武夫人不明情况,问道:“百华你在干什么?怎么把他绑在这里?”
武百华狠狠地往孟东庭瞪了一眼。
孟东庭见她眼神狠恶凶残,知道她此际必然拼上所有,想起她方才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下登时一凛。
却听武百华叹了口气,说道:“娘啊!我们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白读了那么多书,枉费爹爹待他好,竟然偷家里的东西,真是让人心寒啊!要不是几名侍卫发现的快,咱们的家当怕要给他偷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