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东庭忙上前招呼,道:“见过两位大爷,敢问要打的是什么官司?”
听到问话,只见那虬髯大汉稍一愣神,摸着脑袋骂道:“他奶奶的,去了趟怡红院,倒把什么官司给忘了。你甭管那许多,爷爷心情不爽,你只管给我写状纸就是。”
孟东庭干这行当这么长时间,代人写了无数的状纸,还是头一次听说自己心情不爽就要去衙门告状的,不禁有些茫然。
这时旁边那个红脸汉子忍不住嗤的一笑,对孟东庭说道:“这位先生,别听我这兄弟胡说八道,我这里确实有个官司要打,还请你费心给写个状纸。”
孟东庭听这红脸汉子说的客气,脸带微笑问道:“大爷能详细说一说是什么样的官司吗?”
那红脸汉子道:“说来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
“前些时日祭天,我家大哥也随着一起列队行祭,却因路有石子,脚踩不稳,差点倒下。谁曾想让旁边跟他有过节的一个小子看到,以失仪上控,要告我大哥一个大不敬罪。你看如何是好?”
说罢,那红脸汉子笑吟吟的看着孟东庭,单等他如何回话。
孟东庭听他说了官司,心中不禁一懔,这怎么跟自己在南京城给府尹陆大人解的那个难题如此相似,天下竟会有这等巧合的事?
他满脸狐疑,正打算出言询问间,又是一群人凑了过来。孟东庭心道:“这地方还真是奇怪,片刻工夫就有这许多人要打官司,看来可在此处多摆两日摊子,多赚些盘缠再说。”
那群人共计四名男子,个个面目猥琐,却不知是作何营生的。
还没等孟东庭张口,那群人里有一人神色俨然,突然出手当胸揪住另一人道:“来给爷爷写个状纸,我要告这小子弄死了我家的鸡,我要他赔我十两银子。”
孟东庭一听之下不禁为之一愣,心道:“这难道是只镶了金的鸡,竟然值得了十两银子。”
而先前来的红脸汉子和虬髯大汉被人突然打断,都是一脸愤慨的抱臂在一旁看着,倒要瞧瞧这帮形容猥琐的人有何计较。
再看那被揪住的另一人也不示弱,高声叫道:“你那就是一只普通的鸡,只不过被我一时嘴馋,炖来吃了,滋味倒是不错,可也值不了十两银子啊!”
那人丝毫不松手,说道:“你这无赖,还想不认账。我那可是只下蛋的鸡,一天下五个蛋,五个蛋又能生五只鸡,鸡又能生蛋,你自己算算,这得多少银子,要你十两银子都算是便宜了你。”
另一人一脸不愤的道:“可你那是只公鸡,哪来的蛋生?”
那人道:“谁规定的公鸡就不能生蛋,我那只就是能下蛋的公鸡,你赔给我!”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手上拉拉扯扯,只差把孟东庭的摊子给掀翻在地。
孟东庭却不惊慌,他听二人言语荒唐可笑,察言观色间,已知这些人当是此地的无赖流氓。他只一旁冷眼观看,不加理会。
几名无赖又叫了几嗓子,其中率先发难的那人对孟东庭喝道:“你快点给我写状纸,我要去告官。”
孟东庭哦地一声,淡淡地道:“我若不会写呢?”
那无赖叫道:“不会写?这等小官司你都不会写,还敢在这里蒙人骗钱?”
孟东庭眯着眼,懒洋洋地道:“阁下到底想怎么地,赶紧说吧。”
那无赖伸手出来,说道:“好办,你若不会写,那你就代他赔我那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