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转身而去,僻静脏污的角落里,有女子笑声,还有犬吠声。
今日之事,在市井传开了,沸沸扬扬了一整天,不少多事又闲来无事之人,还跑去文国公府外的巷子里看那传说中没有眼没有脚没有脸的疯妇,可惜,只见地上一滩血污,不见其人。
萧景姒听完此事,波澜不惊的,并无情绪起伏。
她与文国公府再无干系,与萧扶辰也算清了账,不相干的人而已,听听罢了,便当作是一出闹剧。
倒是洪宝德晚上来探视的时候,说起这事,有点上火。
“我活这么大了,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父亲比萧奉尧还混球,那萧扶辰就是再不济再坏心眼,也是亲生血脉啊,竟狠得下心让她拖着残废的身子露宿街头,这不是变相地逼死她吗?”
身有残疾,又眼瞎了,还huǐ róng了,即便沿街乞讨,萧扶辰也不会有几天好活吧。洪宝德庆幸景姒与文国公那个混球断了父女关系,那种人,八竿子打着了,也是毁人祖上阴德。
萧景姒对萧家父女的事,并不上心,道了句:“这样的人会遭报应的。”
洪宝德一愣:“什么意思?”
萧景姒靠着床榻,一头白发披散,精神头不是太好,她道了一声:“江姨娘肚子里的种,是偷的。”
洪宝德眼睛立刻亮了!
萧景姒向来不待见萧奉尧那个混球,这是凉都上下都知道的,父女情分就不用说,完全没有,文国公府也没实权,空架子罢了,一直是江惜情那个女人在掌家,前些日子江惜情还特地来宋长白那里求医,想来是求子。
还真让她给怀上了!
洪宝德兴致勃勃,有一下没一下揉着自个儿的肚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来请示我了。”
宝德好奇:“你同意了?给萧奉尧戴绿帽子?”
萧景姒笑道:“江姨娘还年轻。”
江惜情那个女人,特别上道,又听萧景姒的话,是个不错的棋子,掌了文国公府的权之后,也没让萧奉尧再出来膈应人了,反正萧奉尧对萧景姒来说,没有父亲之恩,文国公府换了主子也省事。
洪宝德对江惜情还是颇为欣赏的:“干得漂亮,萧奉尧这种人,活该断子绝孙一辈子养别人的种。”
萧景姒不予置评,
洪宝德又道:“萧扶辰呢,你管不管?照我说,她这样活着,还不如给她个痛快。”
“当日我留她一命时,便不想再与她纠葛,我对她还有心结,做不出慈悲怜悯的事,等以后遇到,”萧景姒停顿了一下,“等以后遇到再说吧。”
毋庸置疑,景姒她的心还是不够硬。只是,她也不是救世菩萨,没有菩萨心肠。
这样也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洪宝德往那一躺,叹气:“诶,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感慨了一下,颇有些惆怅,“萧扶辰啊,投错了胎,嫁错了人,都是她的命。”
萧景姒沉默不语,只是稍稍蹙了蹙眉。
“景姒。”
洪宝德有话要说的样子。
萧景姒看向她:“嗯?”
“其实今日我是来辞行的。”没了方才的戏谑笑意,洪宝德没精打采似的,“三日后,我与魏峥去靖西。”
这个决定,似乎,并不由心。
萧景姒问:“想好了?”
她摇头,眼里有浮乱不安的光影:“秦臻以为我腹中的孩子是魏峥的,希望我们尽快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