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湖抬起手里的剑,大开杀戒。
星月殿中,洪宝德守在寝殿外,急得走来走去,殿门推开,宋长白走出来,她连忙前去询问。
“怎么样了?”
宋长白一脸疲倦,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血是止住了,只是胎儿气息太弱,恐怕,”宋长白摇头,很是无力地道,“恐怕会保不住,即便强行保住了,危险的就可能是陛下了。”
洪宝德闻言身子一震,踉跄地靠着墙。怎么会这样,她就去小憩了一小会儿,怎就翻天覆地了。
洪宝德火急火燎地问外殿的守卫:“楚彧呢?回来了没有?”
守殿将士回话:“还不见帝君回来。”
洪宝德催促:“快,派人去宫外”
话还没说完,一阵风拂面,洪宝德眨巴眨巴眼,她刚才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看到楚彧的身影一晃而过了?洪宝德探头探脑地往殿中瞧,被惊得目瞪口呆了。
果然是妖王,来无影,去无踪。
洪宝德稍稍放心一点了,有这只大妖王在,一定会保她家景姒无虞,然后拉着累得不行的宋长白在殿外唠嗑,非拉着他一起守夜,万一夜里有个变故,有个大夫在跟前也方便。
屋里药味很重,似乎燃了草药熏香,楚彧将紫湘等人挥退,他掀开床幔走到榻旁,他的女子正躺在那里,毫无血色的容颜,像是沉沉昏睡了一样,竟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楚彧坐下,握着她冰凉冰凉的手。
“阿娆。”
她微微皱了皱眉头。
楚彧抬起手,拂了拂她白皙得近乎剔透的脸:“阿娆。”
萧景姒没有睁开眼,只是眉间的褶皱越发深了。
她醒来的时候,寅时刚过,天已灰白,睁开眼,便看见了楚彧,他通红着一双眼守在她的床边,手正紧紧攥着她的手,分明冰冷冰冷的,手心却全是冷汗,束发有些乱,额头散落了一缕发。
“阿娆,你醒了。”楚彧起身,伏到她跟前。
她眼里清明了些,意识渐进恢复,下意识便用手轻轻触碰自己的肚子,待摸到圆滚滚的腹部时,这才松了一口气,拧紧的眉头稍稍松开。
眼皮很重,嗓音无力,她看着楚彧,道了一声:“你回来了。”
楚彧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嗯,回来了,哪也不去了,天下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再离你一步了。”
萧景姒摸了摸他的脸,有些倦色:“bào luàn平了吗?”
“嗯,已经平了。”
那便好,没有了后顾之忧,然后她才问楚彧:“孩子呢?好不好?”似乎有些害怕,还有些慌,她抓住了楚彧的手,等他回答。
楚彧沉默了许久。
他说:“不好。”
萧景姒用力咬了一下唇,目光出神,有些空洞。
楚彧说:“气息越来越弱,可能会保不住。”
她发呆,愣了许久,眼里一点光亮色都没有,沉暗得一塌糊涂。
“阿娆。”楚彧轻声唤她,“阿娆。”
萧景姒一把抓住楚彧的手腕,很用力,指尖都发白了,无措又慌张地喊他的名字:“楚彧。”
“嗯。”
她用力攥着他的手,唇被咬得发白,说:“楚彧,我有点怕,你帮帮我,帮我保住孩子。”
她极少如此,不知所措,很害怕,六神无主的,她所擅长的领域、她所引以为傲的能耐与手腕,在此时此刻都显得那样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