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师姐也会哭的。”
“师弟,师弟”
一个七尺男子,跪在少女的面前,哭得歇斯底里,她也哭了,跟着一起流泪。
桃花是红肿着一双眼睛回去的,凤青正在四处寻她,见她慢吞吞地走回来,头上身上全是雪,凤青刚想训他几句,瞧见红通通的一双眼,便只顾着心疼了。
他走过去,将她带回屋里,褪了快湿透的披风,又用厚厚的绒毯裹住她,带小姑娘回温了,才问她:“怎么了?”
她低着头,不吭声。
凤青端起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睛里:“哭过了?”
桃花摇头,敛下睫毛。
她说:“风吹了眼睛。”
她不善于撒谎,很是笨拙地扯谎凤青一眼便瞧出来了,也不点破。
“闭上。”凤青的手落在了她的眼睑上,轻轻地给她揉,火辣辣的滚烫感便慢慢褪了。
她仰着头,闭着眼睛,嗓音有点沙哑。
“青青,别罚十八师弟了好不好?”
凤青动作停了,未立马回答。
她睁开眼,眯成一条小缝看凤青,甜甜糯糯地说,带着讨好:“我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只是,他跪在我面前哭的时候,像难过得要死掉,青青,你别再罚他了好不好?”
凤青将她抱回榻上,许久,道了两个字:“不好。”
桃花知道,因为事关她,凤青才会斤斤计较的,不过,下午她却吃饭了十八做的药膳粥。
终归还是听了她的,她的凤凰啊,口是心非得要命。
之后,桃花养伤期间,大家都说好了似的,谁也不提幻颜术了,被她藏在她被褥下的那本书也不翼而飞,估计被凤青撕了个面目全非,因为鸣谷好像心疼了一阵的样子。
小半月后,桃花缓过劲儿来了,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她又开始暗搓搓地想修炼妖法了,反正继幻颜术之后,她便打定主意了,为了她与青青的长远考虑,她还是太弱了。
大概是桃花偷偷修习妖术这件事给凤青敲了警钟,凤青看她看得很紧,日日为她号脉,甚至极少让她独处,彻底杜绝了小姑娘阳奉阴违的念头了。
这件事暂且搁置,有更费心的事了。
还有一月便一年期满,桃花想寻个一劳永逸的理由,彻彻底底永永远远地在听茸境占山为王。
二白军师便给她出主意了:“当凤青的压寨夫人呀,趁此契机把名声彻底给正了。”
桃花觉得:“这个法子极妙。”
于是乎,桃花拖着还没有完全复原的身子去找凤青了,因为修炼幻颜术,她损了元气,看起来清瘦了不少,血色不佳。
不过桃花乐观想,如此可怜兮兮的,兴许能让青青更怜香惜玉,没准一心软,就让她上位了。
“青青。”
她先从门口钻出一个脑袋,然后整个人钻进凤青的屋子。
凤青立马放下手里的药罐:“去榻上躺着。”
“哦。”
桃花乖乖地窝进了凤青的被子里,眨巴眨巴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凤青,一副跃跃欲试又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一张消瘦的小脸晕着两团粉红。
凤青走过去:“怎了?”
桃花闪烁其词了一番,细弱蚊蚋地嗫嚅:“下个月便是一年期满了。”
“嗯。”凤青应。
没了?
桃花盯着凤青,仔仔细细地看,还是没瞧出来什么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