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之,可忘前尘。
鸣谷曾不止一次臆测过,凤青忘性如此大,是否也是七百年前食了芳离果,若是如此,那芳离果有何用呢,凤青哪有一分一秒忘掉过曾经背负了杀戮。
以求心安吧,因为无计可施了,所以,凤青又育了一株芳离,但求她不像他,能独善其身。
鸣谷眼微微红了:“鸣谷知道了。”
凤青起身,将一直紧握在掌心里的玉佩小心放进怀里:“我去找她了,你让谷里的雪鸟下山去添点红绸。”
“好,鸣谷这就去!”
凤青微微勾了唇,忽而轻笑。
十里梅园,千丈雪山,路漫漫之后,便是听茸境之外,褪去冰天雪地的寒,风里带着一丝丝温润。
桃花抬着眼,怔怔相望。
隔着一条清泉,男子抱手而立,越过了山泉,飞来了她身边,嫩绿色的锦袍沾了一星半点的泉水,水面晕开一团涟漪。
笑意顿收,荣树快步走过去,抬手便将桃花的下巴端起来,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
“眼睛怎么红了?”荣树眉头狠狠一拧,“凤青欺负你了?”
她摇头,把他的手拿开。
小丫头分明哭过!他盯着她不放。
“你为什么在这里?”
小姑娘的声音还有点哑,带着软绵绵的鼻音,荣树只觉得着嗓音软了他的骨头,偏生还嘴硬。
他抱着手,懒懒地哼:“随我乐意。”
桃花默了,表情很严肃,甚至有点凝重。
她说:“这么巧,我刚想找你。”
一句话,瞬间愉悦了荣树,身心都畅快了,眼含风情地笑着:“不巧,本妖主在这里守株待兔了一个月,你哪天出来,都能撞见我。”
反正就是见了鬼了,在大阳宫一听到楚家那几只说她又病了,他便鬼使神差地在这等,也不进去,一等就是一个月,堵着口气似的,简直中邪了!
“荣树。”
她突然喊他,声音细细软软的,有点干哑,眼睛跟兔子似的,又红又湿。
荣树被她给叫酥了,声儿都软了:“怎么了?一副哭相。”
她不说话,就那样红着眼看他。
真特么像一窝蚂蚁咬他心脏,荣树烦躁地扯了扯他平常十分宝贝的三千青丝,看似很粗鲁,却力道极轻地揉她的脑袋:“好了,天也没塌下来,再说,我会给你顶的。”
桃花眼里,还是跟天塌下来似的,乌压压的暗。
有点哽咽,她突然低声央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帮你什么?”
“你咬我一口吧。”
小姑娘说得严肃,竟带着孤注一掷的认真与庄重。
荣树愣,盯着她坚定的一双清澈眸子,许久,仍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她目光不躲,直直回视荣树的眼睛:“别人告诉我,只要让邪妖荣树咬一口血管,就能长出妖骨变成妖族。”
顿了一下,桃花看着凤青:“我想变成妖。”
态度坚定,而决然,铁了心一般。
十几岁的小丫头,真是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死不怕惹怒他这个大魔头。
“为了凤青?”荣树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