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好,你要就给你。”
只要他不难过,只要他不哭,只要他不再想起那只叫风行的红色凤凰,他要什么,她都给。
天为被地为床,山川卷帘,星月同榻,一滴血落,花开荼蘼,遍地梅开成了陪衬。
听茸境大喜,彻夜长贺。这夜,醉死梦里的,多了去了,云渺山就有一只。
无常看了看洞外的夜色,实在没忍住,就进去叫人了,怕惹着大魔头,站得远远的,小心谨慎地喊了两声。
“妖主。”
“妖主。”
俯首趴在案上的俊脸抬起来了,醉眼迷蒙:“嗯?”
无常瞧了瞧满地的酒瓶子,这是把从听茸境偷挖出来的酒全部喝了吧,酒气太浓,他屏气,问:“您不去听茸境贺喜吃酒了?”再不去可就要散席了。
荣树迷蒙的眼立马凶狠了:“我最讨厌的人娶走了我最欢喜的姑娘,我为什么要去贺喜?我有病吗?!”
可不就是有病。
桃花小殿下大婚的前半个月,荣树他老人家闭关捣鼓了半个月,好端端的进去,病恹恹地出来。
这不,今儿个早上还吐了一大滩血。
不去也好,免得情伤加重,旧伤添新伤。
无常便道:“那您歇着,无常先去听茸境讨杯酒喝。”云渺山总要去个人不是,不然算几个意思。
可无常还没来得及转身,腿便让一段白练给缠住了,白练的另一断正被荣树拽在手里,他软着语调:“你帮我劝她,让她别要那只老凤凰。”
这简直是无理取闹,是撒酒疯!
无常表示无能为力,棒打鸳鸯的事他做不来。
他就说:“妖主,您自个儿去说吧。”
荣树立马摇头:“我不能说。”
眸色暗了暗:“我怕她哭。”
眸色又暗了暗:“我怕她以后都不理我。”
他彻底垂着眼,像只被人抛弃的小兽,把酒瓶子抱紧,很失魂落魄的样子。
无常也不敢跟他急,怕他阴晴不定,说发狠就发狠,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妖主喝多了,前一秒还无害地拉着他喝酒,后一秒就差点把他剥皮抽筋了。
他就小心地问,循循善诱似的语气:“那怎么办?”
荣树立马眼神亮了:“你去跟她说。”口吻直接转成命令了,“你去抢亲!”
“……”
无常表示,他向天借五百个胆子也不敢抢听茸妖尊的小娇妻啊!他不吭声了,不敢忤逆,但也没办法听从,不知道拿这个喜怒无常的老人家怎么办。
几壶酒下腹,老人家就混混沌沌了,开始自言自语自怨自艾。
“我不好吗?小桃花为什么不想要我?”他灌了一口酒,一掌就打碎了案桌,“就算我打不过凤青,我滚草坪也一定比他那个老雏儿滚得好!”
说得好像您不是雏儿似的。
无常无语凝噎,干脆装聋作哑,可荣树不饶过他,把手里的白练用力一扯,无常门牙直接就磕石头上了,一口血混着牙齿就喷出来了。
“……”
他造孽了吗?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那个罪魁祸首完全没有一点愧疚,继续命令他:“无常,你去给我说说,让小桃花把我一并要了,我可以让凤青做大,我做小。”
“……”
听听,都是说的什么荒唐话!还做小?老脸还要不要了!
无常把心里一千头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