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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母女
    南苑本是前朝末代公主的行宫,仿着江南园林造的别院,但那位公主信佛,硬是将前院正堂修成了寺院佛堂,将整个行宫搞得弄得不伦不类。

    正堂有四五丈高,竖了十二根朱红梁柱,头顶是带着异域风采蓝白相间的拱形藻井,中间一座一丈高的佛像,佛像塑了金身,供在巨大的佛龛之中,居高临下,拈花而笑。

    而同样将自己搞得不伦不类的皇后近些年几乎已经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寝宫,一年有十个月都在这里“养病”。

    正堂里,萧成钰接过旁边小内侍递上来的三炷香,点燃了,对着佛像拜了拜。

    今日萧成钰带了皇后的整套依仗,斧钺开道,旌旗飘动,浩浩荡荡而来,将行宫之外宽阔的空地上停得满满当当。身旁跟的也都是昭阳宫正殿的老人,没有不懂规矩的,主子在殿内上香,身后跟着跪了半殿的人,硬是连出气儿声都没有。

    没多久,一个从昭阳宫跟来行宫伺候的小太监匆匆跑进来,到成钰跟前跪下道:“禀殿下,皇后准见了。”

    萧成钰跟着小太监穿过长长的游廊,一路上假山水榭也无暇欣赏,到达后院皇后居住的寝房门外,小太监一躬身就离开了。

    她清了清嗓子,未走到檐廊下,直接在院内的青石板地面上跪下,朗声道:“儿臣特来恭迎母后回宫。”

    屋内良久无人回应,她挺直了身子,心想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今日穿得厚些,膝盖上还绑了两个棉垫,跪得久了也不怕——这都是以往吃了亏后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吹了半个时辰冷风,房门从里面打开,皇后贴身伺候的田嬷嬷走出来在檐廊下跪下道:“殿下请进吧,皇后梳洗好了。”

    萧成钰悄悄出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进了屋。

    屋内烧了地龙,屏风之后摆了张八仙桌并四张绣凳,正面挂着一幅关公画像。旁边是一座连到屋顶的博古架,架子上摆了几柄刀剑,其中最显眼的是一杆一丈长的红缨长-枪。

    绕过博古架时,她顿了一下,才继续往前走。里面纱帐挽起,东面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矮榻,榻上安放了一张矮几,皇后就雍容华贵地坐在矮几一侧。

    萧成钰进来时,皇后正端着一碗汤汁喝着,屋内缭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苦味。

    萧成钰本以为皇后是装病的,没想到竟是真的,但不知是脂粉遮掩还是病体已愈,皇后看着还颇有气色。但她没有多嘴,在走到皇后跟前跪下,恭恭敬敬磕头道:“儿臣听说母后病了,特来恭迎母后回宫,由儿臣尽尽孝心,亲自到床前侍疾。”

    皇后放下药碗,用帕子沾了沾嘴角,碗里黑乎乎的药汁还剩一半。她挽了繁复的堆云髻,配着金簪玉钗,妆容精致,脸上不见一丝皱纹。狭长的凤眼睨着跪在地上的人,眼神凌厉逼人,落在身上仿佛刀刀凌迟。

    不像在看亲子,却像是看仇人。

    六年前皇后站在床前暴露出的那点温情萧成钰还记得清楚,但当时的母亲和跟前的皇后完全无法重叠在一起,如今再见,竟让她不由怀疑那时是不是自己病得太重看花了眼。

    她顶着这样的眼神,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原本堆在胸口的百感交集瞬间便沉沉浮浮地退了潮。

    皇后的语气听不出情绪,眸中眼神无波无澜,看着成钰问:“本宫听人回禀,你回宫之前不知廉耻地跟野男人厮混过了?”

    萧成钰倏然抬头。

    皇后面色冷然,双眼中仿佛结了厚厚一层冰,比外面墙角背阴处那些未化干净的积雪还冷:“你无需解释,只需答本宫,是,还是不是!”

    萧成钰盯着皇后的双眼。

    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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